“女兒從未想過,叫夫君納妾。”三奶奶冷淡地說道,“我知道母親聽了小人的讒言,心疼我方才如此,可是我只能與母親說,”她輕聲道,“想要與我分丈夫的,都是賤人!別怨我心狠手辣,送她上路!”她說完了這個,臉上便有些抑鬱,回身與大太太福了福,低聲道,“母親容稟,媳婦就是這麼一個妒婦!若是母親煩了我,便逐我出家,我也沒有半分怨言。只是,”她的目光落在含笑看來的世子的眼上,與他目光交匯,“只要我還是府裡的媳婦,我的夫君,便不能有別人。”
這一輩子,她不願悲悲慼慼地過日子,能與世子白首不相離是好,可若是不行,她寧願離開,也不想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擁著另一個女子傷心。
“胡說什麼!”嶽西侯夫人沒有想到閨女竟發此狂言,自己就驚駭的不行,只急忙與不說話的大太太哀求道,“這孩子有孕在身,腦子不明白了,親家母別與她小孩子家家的計較。”她今兒來,也是為了心愛的女兒別受委屈,卻不想將閨女逼到如今這個地步的,竟是自己。
“夫人知道擔心這孩子,便再也別再有這樣的事兒出來了。”大太太見三奶奶還是有些虛弱,便叫世子過來,看著小夫妻一同進了屋裡,便懇切地說道,“這話,我從前便寬過那孩子的心,如今也與夫人說一遍,”她輕嘆道,“小兩口過日子,哪有別人插手的道理?便是我,也不會叫我那孽障納妾,傷兒媳婦的心,還請夫人與我有同樣的心情,別叫孩子們日子過得不快活。”
“你們太太,真是個不錯的人。”縮在牆角的偷聽三人組,此時臉上便都露出了笑容。
“我大伯孃最是個寬和人了,還用你說麼?”七姑娘便翻著白眼,一邊狠狠地揪著身邊一盆花草,一邊羨慕地說道。
為什麼,她是這府裡的姑娘,不是兒媳婦呢?
“我們走吧。”錦繡實在不知道偷聽這個有什麼意思,況且三個女孩兒蹲守之處,其實更靠近裡屋些,比起外屋大太太與嶽西侯夫人的懇切之語,其實她們聽得更清楚的,是此時世子與三奶奶之間的甜言蜜語吧?
想不到那樣穩重的世子說起情話來竟然這樣的叫人心裡感動,本不想來,卻被七姑娘與陳留郡君拖了過來的錦繡就覺得,真是大開眼界。
不過大開眼界的後果,不是會被世子給殺人滅口吧?
心裡覺得有些不妙,錦繡只攔著還興致勃勃地將耳朵貼在了窗戶邊聽得高興的祖宗,哀求道,“我們走吧。”
“別鬧。”七姑娘壞笑著甩了甩手,使喚著身邊的一群正驚呆了不知如何是好的丫頭說道,“離咱們遠點兒。”眼看著那些丫頭避開了,這才對著無奈地站在一旁的錦繡笑嘻嘻地說道,“快來聽,可有趣了。”
“這麼有趣?”便聽一人用平靜的聲音問道。
“那是,想不到三哥是那個什麼,”七姑娘努力地想著從前似乎從哪裡聽到的詞,在對面的錦繡露出了一個“大事不妙”的表情裡疑惑地歪了歪頭,卻還是順溜地說道,“悶,悶騷!”
“悶騷是什麼?”便有一個困惑的聲音問道。
“其實我也不大懂,”七姑娘頭也不回地說道,“大抵,是媳婦娶得晚,爆發了憋得很久熱情的意思?”見對面的錦繡淚流滿面,她便覺得心裡一凜,想到方才的聲音,七姑娘的臉上便有些變色,卡巴卡巴地轉過了頭去,卻見此時裡屋的窗戶大開,世子正一手扶著窗,對著她微微一笑,溫聲道,“謹受教。”叫他知道是誰教壞了他妹妹,他非好好地告訴告訴那人什麼叫悶騷不可。
“我什麼都沒聽著!”七姑娘見那裡屋,三奶奶正半靠在床頭看著自己露出了一個笑容,再看看世子那一臉的山水欲來風滿樓,只覺得自己是大難臨頭了,大聲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無辜與善良,七姑娘正要拉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