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豆篡改的最後一句‘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不如今日之蘭亭’,更是妙到毫巔。
南陽諸葛廬即南陽臥龍崗諸葛亮的草廬,子云亭傳說是西漢大辭賦家揚雄揚子云的讀書檯,而在唐豆的詞中,此二處皆不如今日之蘭亭。
為何不如今日之蘭亭?
那當然是因為今日王羲之在蘭亭發起了修褉之會,聚集了東晉時期會稽、建康這兩座名城中的這些名人賢達齊聚於此的緣故。
而這一首陋室銘吟唱起來合轍押韻,韻律感極強,讀起來猶如金石擲地一般,卻又自然流暢。一曲終了,猶有餘音繞樑之感,令人回味無窮。
同時,從詞中的意境中,也隱含著作詞者安貧樂道,不肯與世俗同流合汙的情懷,這也正是很多文人墨客所向往的一種生活意境。
吟罷,唐豆用眼角的餘光偷看了一下旁人的反應,心中暗笑,依舊倒揹著手在那兒繼續裝,似乎自己還沉浸在自己詩文所營造出的意境之中。
“好文采,好詩詞。”那個冠服男子突然拊掌大笑了起來。
隨即,圍觀的眾人也爆發出了驚天的喝彩之聲,讚譽之聲不絕於口。
唐豆轉過身,衝著喝彩的人們拱手道謝,微笑著望著那位冠服男子問道:“王大人,不知在下可有資格參加王大人發起的這次修褉之會?”
唐豆自然早就已經將王羲之的資料爛熟於心,他知道王羲之在發起修褉之會,做出那篇被後世視為無價珍寶的《蘭亭集序》時,他的年齡不過才三十二歲。
如今他見這個冠服男子主動與自己應答,而那個管家在見到冠服男子出來時馬上就躬身退到一旁,他就已經料到恐怕此人就是傳說中的書聖王羲之了。
唐豆果然沒有猜錯,這位冠服男子正是時任會稽內史的書聖王羲之。
王羲之哈哈笑著伸手把住了唐豆的胳膊:“這位兄臺,你自然有資格參加本次修褉之會,不僅有資格,兄臺之文采令逸少也是自嘆弗如。敢問這位兄臺尊姓大名,仙鄉何處?”
唐豆知道逸少是王羲之的字,他呵呵一笑也趁勢拉住了王羲之的胳膊:“在下姓唐名豆字子豆,建康人氏,無名小卒耳,如何敢當王大人謬讚。”
“唐豆?唐子豆?”幾名從建康而來的達官顯貴面面相覷,建康名門望族中沒有一個唐家,他們也更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唐豆或者唐子豆的人,看來誠如他所說,他真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
可是,以他的文采,又怎麼會在建康籍籍無名?
雖然那幾位建康顯貴心有疑竇,但是也已經對唐豆生出了招徠之心。
在他們看來,唐豆若真的跟他剛才所吟的那篇文章一樣並無問仕之心,那又何必撞到這蘭亭來賣弄文采?
王羲之自然也沒有聽說過唐豆的名字,但是那並不重要,他只要知道唐豆有文采就足夠了。
這年代可沒有什麼剽竊之說,一首膾炙人口的詩文一經問世,必定會被廣為流傳,向唐豆剛才吟的這首《陋室銘》,王羲之就斷定從未有人做過如此題材、如此寫意的詩文,既然從未聽說過,那麼必定就是面前的這位唐豆所創作的了。
王羲之哈哈笑著拉著唐豆走進蘭亭之中,笑著詢問道:“子豆,你方才所作意境深遠,可否書寫下來令我等傳唱?”
擦,剛考完我作詩,現在又要考我書法了?
唐豆哈哈一笑,掃了一眼蘭亭之中,徑直向一側案牘走去。
王羲之在此舉辦蘭亭之會,就是聚集人們在此飲酒吟詩作畫,自然少不了筆墨紙硯這些文房四寶。
若是放在以前,唐豆還真不敢在王羲之跟前拿起毛筆寫字,那純粹就是班門弄斧。不過唐豆自從跟隨楊一眼學習羊仿以來,可是沒少在書法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