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闆嘴裡說著不妨事,眼睛盯著八仙桌上的物件有些直眼,開口問道:“這些都是大開門的東西?”
唐豆微微一笑:“您幾位都是古玩行裡的前輩,是不是大開門的東西瞞不過您幾位的眼睛,我老爸把這些東西都珍藏起來,我想應該是差不到哪去。”
見到那副包世臣的真跡,葛長貴生怕被人搶了先,迫不及待的望著唐豆問道:“小唐老闆,這物件我們可以上手麼?”
唐豆望著葛長貴不冷不淡的回道:“這話問的奇怪,不讓你上手我拿出來幹什麼。”
“那就好那就好。”葛長貴從口袋裡掏出一副白手套帶上,一把抓住了那幅字畫,這才慢條斯理的又從衣兜裡掏出來一個放大鏡。
那幾個老闆也不含糊,也各自從口袋裡掏出手套放大鏡,果然是專業人士,這些裝備都是隨身攜帶,跟他們比起來,唐豆就跟一個半路出家的和尚一樣,手裡連個裝樣子的木魚都沒有。
張老闆是玩瓷器的行家,他從剛才唐豆一進門就盯上了唐豆右手拎著的那個大瓶子,此時已經拉到自己面前拿著放大鏡細細檢視起來,他沉浸瓷器多年,這個瓶子給他的第一眼印象就告訴他,這東西錯不了,只是可惜瓶口有一個不小的豁口,壞了品相。
這時葛長貴也將那副包世臣的書法卷軸展開,其實在卷軸展開一半的時候他就已經確定這就是唐豆他老爸收藏的那副書法,他現在在心裡琢磨的是應該給唐豆開一個什麼價位合適。
包世臣書畫傳世不少,所以市場上的價格並不是很高,基本是在四五千到兩三萬之間。
葛長貴早就看過這幅書法,當年賣書法那個人家裡遇到了難處,是先進的他店裡,畢竟他是主營古籍字畫類的。他忽悠那人說字是後人仿的,值不了幾個錢,給那人開出了一百塊錢的價格,結果那人一賭氣夾著字走了。
葛長貴本想做個局找人花個三百五百的把這幅字收過來,沒想到那人轉了一圈,這幅字被唐豆他老爸買去了,據說花了四千塊錢,令葛長貴心裡把兩個人都給罵了。
按照他給這幅字估的價,這幅字應該值個七八千塊錢左右,四千塊錢收倒是也收的過,可是收物件的時候誰不想只花個仨瓜倆棗的呀,沒見過去那些當鋪夥計,甭管什麼好東西到了他們嘴裡都是蟲叮鼠咬破爛玩意一件。
葛長貴有個熟客正在找包世臣的字畫,價格隨葛長貴開,要不然葛長貴也不會對這幅字畫這麼迫切。
不說葛長貴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了,那幾位老闆見張老闆和葛長貴都上手了,也開始動手賞析了起來。
孫老闆是玩雜項的,對瓷器也有一些研究,本來他也盯上了張老闆看的那個瓶子,被張老闆搶了先,只得退而求其次拿起了那個小了好幾號的瓷瓶,一入手就感覺出那種厚重的歷史沉澱,表情不禁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王老闆也是玩雜項的,拿起了一隻白瓷碗研究了起來,倒是黃老闆專玩錢幣之類的古玩,對瓷器沒有太大的興趣,湊到葛長貴身後看起那幅包世臣的書法來。
第5章 誠信經營
王老闆手中的這個白瓷碗做工粗糙簡單,像極了定窯宋代以前出品的瓷器,他把兩隻碗拿在一起比較了一下,心中已經有七八成把握認定這應該是五代時期的定窯產品,這東西雖然年頭夠久,可是收藏價值並不大,那時候的定窯還是民窯,到五代後期定窯出品的瓷器才逐步走向精細,至北宋中後期,定窯才成為官窯,被選定為宮廷用瓷,那時生產的定窯瓷才身價倍增。
像手中的這兩隻白瓷碗麼,實在是有些雞肋。
王老闆抬起頭望向唐豆,開口問道:“小唐老闆,你這兩隻碗斷代了麼?”
唐豆笑了一下,道:“據我老爸說這對碗最少應該是北宋年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