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溫敏銳的注意到,謝奕現在已經以唐皇來稱唿唐豆了,看來唐王的號召力已經影響到了他身邊的人。
謝奕望著桓溫接著說道:“咱們漢人向來就不缺乏英雄好漢,只是缺少一個引子。如今,唐皇這道《殺胡令》就是一道引子,把這些忍辱偷生的英雄好漢全都喚醒了。據報,野王太守張進、左衛將軍王鸞、洛陽杜艾、叛臣王國、崔宣均被漢人所殺,這只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名聲不顯被殺的胡人以及叛臣不計其數。”
“王國、崔宣也被殺了?”桓溫吃了一驚,這二人都是東晉舊臣,一個曾經是南陽太守、一個曾經是李炬長史,叛節投降了胡人的趙國。
謝奕點了點頭說道:“江北漢人雖被胡人屠戮幾近滅絕,可是隱匿各處的漢人加起來恐怕也有上百萬人,如今整個江北四處都有戰事,唐河女子方氏在胡人府中為奴,她用一把柴刀一夜之間宰殺了那家胡人三十二口,將首級懸掛在府門之外。就連方城也曾一度被漢人攻陷,城中胡人被斬殺數千,餘者越城而逃……”
謝奕滔滔不絕的數說著,桓溫倒吸了一口冷氣,望著謝奕問道:“胡人有何反應?”
聽到桓溫詢問,謝奕嘆了口氣說道:“據說咱們漢人也戰死了不少,有些地方胡人對漢人進行了清洗,但凡黃膚黑髮者一概殺之。”
桓溫和謝奕正在談論間,這是一名小將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衝著桓溫抱拳說道:“大哥,江北傳來訊息。”
襄陽與江北一水之隔,江北有何訊息總是襄陽第一個得到。
看清進來那員小將是桓溫的二弟桓雲,桓溫急忙說道:“快講。”
桓雲衝著謝奕叉手一禮,望著桓溫說道:“大哥,江北剛傳來訊息,石遵效仿唐皇釋出了《殺漢檄》……”
“殺漢檄?”桓溫謝奕二人臉色同時一變。
桓雲疾聲說道:“石遵殺漢檄,胡人庶民殺漢人一人可得百錢或羊十隻,有官爵在身者,殺一人進位一等,文可至太守,武可至牙門。”
“糟了,江北漢人危矣。”桓溫失聲喊道,已經來不及咒罵胡人竟然拿漢人跟羊比較。
謝奕皺著眉頭說道:“就算石遵沒有釋出殺漢檄,江北漢人也如豬狗一般任胡人宰割。如今石遵發了這道殺漢檄,也許物極必反,反而令那些忍辱偷生的漢人不在隱忍。”
桓溫皺眉想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也許事情發展真的會如謝奕所料,江北漢人本來就已經沒有了生路,如今就算為了保命,他們也得迫不得已拿起刀槍了。
桓雲接著說道:“大哥,唐皇同樣又釋出了一道《殺胡令》。”
“唐皇又釋出了《殺胡令》?”桓溫吃了一驚,下意識的也跟隨著桓雲謝奕稱唿起了唐皇。
桓雲傲首挺胸大聲說道:“唐皇《殺胡令》:內外六夷,踏足中原者,斬!”
聽到如此威武霸氣的《殺胡令》,桓溫和謝奕二人忍不住同時吸了一口冷氣。
內外六夷,踏足中原者,斬!
這道《殺胡令》,比之漢朝陳湯說的那句‘凡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毫不遜色,甚至更加霸氣。
桓溫謝奕還在愣怔,桓雲卻向桓溫抱拳正色說道:“大哥,我要渡江追隨唐皇。”
“什麼?連你也要渡江?”桓溫被桓雲的話嚇了一跳。
桓雲衝著桓溫說道:“不僅是我,我們已經商議過了,三弟四弟五弟也要跟我一起渡江去尋唐皇,如今正是報國之時,風頭不能都讓謝安那小子一個人搶了。”
“混賬,你以為渡江是兒戲,那是要跟胡人拼命的。”桓溫忍不住罵了起來。
桓雲衝著桓溫咧嘴一笑:“你同意我們也去,你不同意我們也去,三弟四弟五弟已經備好船在江邊等我了,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