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 也緹隨祖父、父親跪在太爺章懷明座前, 恥辱啊! 顯赫章家衰敗至此,就算近一個世紀再無“外戚之榮”傍身,可也從未受過如此之辱,被人“掐著脖子”當牛馬喚使,指東不敢往西…… 座位上的懷明垂垂老矣,他雙手放在膝蓋上,微垂腰,內心悲涼嘆息。 想想,誰見到自家長輩若此,都會悲憤吧,也緹這樣的少年是不是尤甚! 這幾日也緹的眸色裡都帶陰沉。 “也緹,這次你真要去?”以敘等圍至他身旁。東片的孩子由來已久邀請他們入局飆車,也緹雖也有意涉足這個領域,但一直很謹慎,即使那頭都開始挑釁,也緹總能沉得住氣。這回,也緹一改常態,看著要“大殺四方”的樣子,雖說近臣們也深受鼓舞,可明顯感受也緹這段時間氣性不一樣,還是略有擔憂。 坐在平常小摩托上的也緹一點頭,“去。我想了想,不去正面剛一次,總摸不透那潭水的深淺。”又看看他們,“你們好好準備,咱們既然決定應戰一次,就得乾脆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沉穩還是沉穩,心裡很有數。 “是。”都很振奮! 這時也緹啟動小摩托,那邊望見馮杏出校門了,都知道也緹要過去接她了。 還是那家豆花店門口, 馮杏跑來,也緹已端著熱豆花一手接過她的書包,笑得一如既往寵愛,“慢點,才上完體育課是吧……”也緹的話忽一頓,接過來的馮杏的書包沒完全扣上,一卷卷軸露了出來, “這什麼,”也緹開始並未在意,還笑著問,放下書包, 馮杏接過豆花就往嘴裡灌,他還單手環抱著她一手去扶碗,“慢點!燙,” 馮杏還是豁進去一口,是有些燙,她又蹙眉頭又皺鼻子的,也緹笑著鬆了扶碗的手去抹她額頭上的汗,“你就吃東西是個急性子,其它的,也著著急呀,” 這一說馮杏想起來了,還挺開心,立即彎腰去拉自己書包,“我這次英語考得還不錯,你看……”誒,卷軸滾出來了,也緹也彎腰去拾了起來,“什麼東西,” “我的書法作品……”馮杏還邊說著喝豆花呢,卷軸在也緹的手裡展開了…… 你知道,這卷軸此時等同潘多拉的盒子,一展開,誰都似要墜入萬劫不復…… 果然,也緹定在那裡, 他如何不識得這首詩, 這首讓他章家蒙了近一個世紀以來最大的羞辱…… 馮杏還在邊喝豆花,她也習慣賴他懷裡了,還瞥一眼卷軸,“寫得好吧,”又像小邀功, 也緹轉過頭來, 馮杏是本來就後知後覺,再說,她對他早已沒了提防心…… 也緹睨著她,手裡的卷軸展開著倒沒動, “這首詩,真好,哪兒得來的,”也緹說話很慢, “不就是懷明老先生的嗎,詩集上都有。”馮杏愈是這樣漫不經心的,愈刺也緹的心!其實以他了解馮杏,這丫頭真正讀過幾首太祖的詩?她不知道這是太祖的最新新作也可想,只不過此時也緹太盛怒,馮杏的一切舉動都會被放大……對了,她姓馮。也緹的手都開始有些輕抖,看看,看看,章也緹你是被眼前這個傻子迷昏了頭了嗎!你不查她的底,原來她的底真能掀翻你的天! 也緹慢慢放下卷軸,變成兩手環抱住她, 兩人面對面, 她嘴裡還有豆花的香甜,從前那麼那麼美好, 也緹注視著她,馮杏似乎也習慣了,她還顧我歪頭像個孩子喝著豆花兒, 也緹忽然抓住她喝豆花的手腕,往下一按,唇幾乎是暴虐向她撞去!……這是他們的初吻,卻如此野蠻焦灼,一絲一毫沒有呼吸的空間,馮杏手裡的豆花都撒在他們身上了,肯定疼,肯定窒息,掙扎啊,也緹卻似沒了命一樣的瘋狂,堅決不放,不放!…… 分開時,兩人俱是要命一樣地大舛,馮杏接著還要要命一樣的哭,人還緊緊被擁在他懷裡, 也緹不放鬆,卻低下了似也被馮杏咬出了血的唇,幾乎又捱上, “杏兒,我早想這樣了,記住,我們永遠得這樣,血融著血的纏……” 哪曾想, 這一句,似成了魔咒,刻在了輪迴之書上…… 是呀,馮杏應該最難忘這一日, 四月初八,也是佛祖誕辰日。 清晨,是爺爺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