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這一說,杏兒頓那兒,望著他,竟是有如要死去,連炸的力氣都沒了。 裴卿知坐在床邊,一直扭頭看著她,“別用你那噁心的小心腸來揣度我,我說的對不起,是沒有照顧好她,而且,你小姨的心願,今後,我恐怕也不會再為她完成了。”冷漠著臉說。 又轉過頭去,看向視窗,接著,如敘述別人的故事,講了他和她小姨的往事…… 當初,裴保兩家執意結親,確也是政治聯姻。不排除裴卿知有此野心,娶了馮家的姻親保家的女兒,著實對前途有益。 但保嵐是堅決不願意的。因為,她在日留學期間已有所愛。 既然女方執意不從,裴卿知也無意勉強,本以為親事就此作罷,沒想,不久保嵐又同意了。 婚後,保嵐與裴卿知一直相敬如賓,雙方家人跟前都過得去;私下,保嵐也跟裴卿知交了底,“我知道你是個有抱負的人,我也必定不是你的良人,我父母身體不好,姐姐也走得早,我估摸身上也遺著一些病,總也是得拖累你幾年,只希望在一起的這些年,你多擔待些我,我身上的這個情債,是我一輩子的孽……” 原來,小姨在北海道的那個刻骨愛人,曾經還救過她的命,可最終還是另結新歡拋棄了她。小姨受了如此深重的情傷,之後又同意婚事也是一種逃避甚至報復。 婚後沒一年吧,那個男人又找上了小姨,一次滑雪事故他瞎了一雙眼,他和女友還有一對雙胞胎要撫養,實在無力負擔,用當年的“救命之恩”苦求小姨相助……一直都是裴卿知幫小姨擺平的這件事。 人吶,是有報應一說的。小姨離世,這個與她愛恨糾纏一生的男人竟然也“後腳”跟著就走了,僅僅相差一日。 留下來的這個“女友”……哎,實屬一言難盡。“金絲雀”當慣了,後來有裴卿知的暗自相助,日子都還過得去。但是虛榮心重的人,哪裡又真沉得下心過老實日子?人心不足蛇吞象,越來越貪婪,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打著“小姨的命是他男人救的”,全然不顧廉恥,向裴卿知索要越來越多的錢財,甚至房產。 裴卿知確實也實在,答應了保嵐,擔負了她這筆“情債”就不多說什麼了,要說對付這樣的小人,他萬千法子不得整治?睜隻眼閉著眼全過去了,也是看著保嵐生前遺願。 可這次,裴卿知不再縱容了,倒不是她有膽鬧到了宴會上,而是她這一鬧,叫杏兒氣得吐了一口血! 想到這,裴卿知都暗自沉口氣,人心的卑劣是不得縱容,總有一日,他們會壞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好就好在她還不知道杏兒還活著,要不,她要傷害到了杏兒……裴卿知眼神更沉戾,自己確實做錯了,竟然縱著了這麼個隱患…… 他在想這些, 盤腿坐那邊的杏兒早已駝下了腰,腦子裡全是想法,想起小姨,只要提到國外留學的日子,當時還好,不久她就會真生病!而且,那次自己不還提到“一起去北海道滑雪”,小姨的表情……之後,她好像也病了,幾天都沒下樓…… 此時的杏兒忒好玩,她想入神了,不由自主抬手去撓鬢邊,抓的頭髮亂糟糟,誒,又感覺手被拿下來,她呆呆看過去,是裴卿知捉著她手拿了下來。杏兒一下回神,又氣洶洶甩開他手,“這些要都是你編的怎麼辦!” 裴卿知沒松她的手,還那麼側頭看著她,哼了一聲,“為你個呆腦瓜,我還費盡心思編這麼大通,浪不浪費時間?這事兒,你小姨都有日記,”他又頓了下,“她還有一封早寫好的遺書,給你的,你自己去看。” 杏兒一下來了神,又提起腰,“你為什麼不早給我!” 裴卿知望著她不移眼,湊近一點腦袋,“你,你自己變成這樣,折騰了大半年,你顧得上你小姨嗎,” 這話說到杏兒骨頭上了,她也不算多“有心有肺”,自己大難臨頭,滿腦子只有她自己了,顧得上誰? 說得杏兒又一陣羞憤,她還掙他的手,“你,你就不是個好東西,你也不是為愛和小姨結婚,你就是有所圖!” 哪知裴卿知一譏笑,“是呀,歸根結底,我貪的不就是你們馮家的勢力……”可這一說,又一看杏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