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跟前來了,立競肯定得攔,微笑著小聲,“木口,有什麼事。” 畢竟他在裴辦是“馮木口”,立競這麼喊沒錯。 金溪也笑著,“怕什麼,我就想和她說說話。”不待立競再開言,金溪直接衝他後面坐著的胖葫蘆,“妹妹,我們是一家人,聽說你叫馮心,也是馮主任的遠親,我也是,我叫馮木口。” 你想想杏兒是個什麼心情! 她又不是忘了金溪,看看到了,甚至只剩下金溪一個“活生生的枕邊人”在身邊!她也曉得金溪這會兒湊近沒好意,自己“死了”,金溪肯定反應忒大,更仇視馮鮮——杏兒是身體變小了,性情變躁了,但心智可沒回到從前,這點邏輯還是看的分明的。 可她又能怎樣呢?她身上懷著個孩子,又病體加重,攪合得她心情一直爽順不下來。想想她該是多麼地恨著馮鮮,可眼下的情狀逼得她都不得不“依賴”著他——不過話也說回來,她再恨她叔兒,但畢竟是血裡帶著的勾連,本能在最最危急的時刻還是隻“信賴”著他,看看她出事後一丁點都沒想著“去求助金溪”就能看出親疏之別了。 能怎樣,啞巴吃黃連,有多苦自己憋著咩。肯定一聲不吭,金溪卻不知道黑紗蒙著的那雙眸子裡有多哀怨地看著他……當然,接下來的話有多傷她也就更不可知。 “妹妹這麼小就懷了孩子,很辛苦吧,可要保重,我聽說我們老家那兒好多你這樣的,越是母體小,孩子就越大,最後撐死了媽媽,所以老人家總說伢秧子懷伢,折壽……” 這哪裡是“想和她說說話”,這是在咒她! 杏兒控制不住自己,氣得手握拳都在顫!她當然最不能忍受的是金溪對她口吐惡言,從前那麼把她捧著哄的人……雖說她明知眼下是這個狀況,但杏兒這“孩子氣盛”的性子,容不了! “閉嘴!”她不想說話的,可忍不住,她甚至想去推立競,大嚷,“你站著幹嘛,把他轟走啊!” 金溪始終美少年的模樣,雙手垂立,面帶最純潔的笑容,卻說著最惡毒的話。不過,也沒想到,對方到底是個十三四的孩子吧,真不禁激,看她氣的……金溪還真不饒她,不顧立競已然要動手捉著他胳膊“送”他走了,依舊用最惡魔的口氣,“妹妹,這麼小就跟人亂搞肯定要遭報應,孩子撐不死你,有人也想挖你肚子……” “金溪!”立競喊他真名低吼了, 金溪繞開他要碰自己的手,他本來就漂亮得叫人移不開眼,眸色這麼一冷,更是讓漂亮更有了無與倫比的個性, 睥睨立競,“你也敢喊我名字,”轉身走了。 氣死杏兒了!氣死了!是呀,她這變身來就沒一日是高興順遂的,整日裡被病痛、孕程折磨著,可能也跟馮鮮的縱容有關,要沒她叔兒這麼心疼她,只要來脾氣了,她叔兒就是讓她發出來,杏兒或許還有“忍一下”的想法,這不,被縱得完全不能忍,人們就望見這個角落裡的胖葫蘆一下起了身,焦躁地走來走去啊,好像還在哭罵, 立競也慌了,她整個都蒙在黑紗裡,這一哭要出不來氣,可不得憋死! “小心,小心,” 立競就抬著雙手跟著她走,一直“小心小心”的,也不知是喊她的名字,還是真叫她“小心”, 立競都想到最不濟了,要不立即抱起她出去,杏兒得把頭紗掀了出口氣…… 好在好在這時候馮鮮終於出來了, 第一眼就往這頭看,一看就疾步走來,杏兒的跳腳他老遠都感知到了, 真不顧什麼臉面了,過來就抱起她,立即揹著人前要掀起她一點頭紗,杏兒卻牢牢捉住,“不!”哭的厲害,又上氣不接下氣, 都聽見馮鮮吼起來,“憋死了!”女孩兒的哭聲就是幼嫩,甚至還帶上了奶音,“憋死算了,有人要挖我的肚子……”馮鮮已經抱著她疾步往外走了, 女孩兒的叫嚷更叫人聽得見,“來呀!敢挖我肚子來呀!” 這邊,飛幼看向甘智行,“是不是稀爛。” 甘智行看似不敢發表意見,只是輕微搖頭垂了頭。喜歡神敵()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