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該進去打電話報警?”
敬桐聳肩笑笑。“我真的帶了你要的泥土來。”他豎起一根手指。“等一下。”
嘉茹看著他走回他的車子,開啟行李箱,把一個裝泥土的麻布袋扛上他穿著昂貴義大利西裝的肩,走回來,將袋子放下,擱在木柵門前。
“喏,”他指著那袋泥土。“我沒有騙你吧?”
“不盡然。”
嘆口氣,他認輸地舉起雙手。“好,我告訴那個工人,陶易風有幅畫要我送給你,我把你的地址弄丟了。如果他告訴我你的地址,我可以順便替他把土送來,省得他跑一趟。”
她的手插上了纖細的柳腰,冷冷打量地。近看地更高,西裝底下的肩也更寬。方正堅毅的下巴,直挺的鼻子。對一個男人而言,他的嘴型過分好看了些……他的名牌西裝例和他的德國轎車很相稱。但他不像壞人,也不像追討債務的打手。
“拿下你的眼鏡。”她的語調並不客氣。
敬桐從命。嘉茄立刻後悔她提出這個要求。若說女人太美是禍水,這個男人便應稱之為女人的禍害。那雙輪廓深邃、精明的漂亮眼睛,饒富興味又含著些許傲慢的直視著她。
“你不擇手段的找我,有何目的?”捺下突然暴露在他炯炯日光下的不安,嘉茹冷靜的質問。
“你知道東區那棟新近完成的建築嗎?”
“捷英商業大樓?”
“對。它的外觀完工了,內部正需要一位像你這樣的設計人才,賦予它一種同時能反映古典文化和符合現代化需求的風采。設計層面包括大堂和六摟至十二摟的辦公室。”
他得到她的注意力了,一座新的現代化建築,對一個創造力豐富的設計者,永遠是個誘人的挑戰。
“你為了這個絞盡心機來找我?”她沉思一會兒,懷疑地睨視他。“這裡傑出的設計師多的是。
“我要的是你,你是獨一無二的,除非你不承認你自己與眾不同。
他果然厲害,輕快的三言兩語就將了她一軍。不過嘉茹沒那麼輕易被打敗。
“我要是不夠好,你不就真要改行去當搬土工人了?”
敬桐不禁為她的伶俐和反應敏捷微笑。
“不過你還是白搬了這包泥土,我不私下和人洽談生意。”
“陶易風難道是你的經理人?”
她皺一下眉。“當然不是。”
“我想也不是。你不像不能獨立自主的人。”
這個人令她不安,嘉茄不喜歡他。
“我不在家和人談生意。”她修正先前的說法。“你可以走了。”
“我願意付雙倍的設計費。”他丟出最後一張牌,看著她的眼睛放大,又謹慎地掩下眼瞼。
嘉茄的價碼一向很高,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表示不滿或抱怨,因為她的設計成果值得他們花的每一分代價。即使如此,他開出的價錢仍然高得今她吃了一驚。
“那不是一筆小數目。”她仔細審視他。“有什麼條件?”
“沒有條件。怎麼?你不認為你值得這個價碼嗎?提高報酬難道侮辱了你?”
嘉茄盯著他,他的表情依舊。為什麼她覺得他在說刺她?或更甚者,的確在侮辱她?她咬著牙考慮。有這筆收人,她說不走可以提早把債還清。
敬恫是在試探,看到他的提議在她瞳眸中點起兩簇光亮,他不免感到萬分遺憾,同時為邵逸達感到難過。
從另外一方面來看,既然金錢可以打動她,事情倒是好辦得多。
“如何?你同意嗎?”
嘉茄好像聽到屋裡有聲音,也許是祖安起來了。想到祖安,和那筆彷彿永遠還不完的債,她無法叫這個今她渾身不自在的男人走開,並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