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了,你我都哪有那個命啊做的再好,也是別人的功勞”
唐寧慧整理好手頭的檔案,抬頭一瞧四周,同事們已經早走光了。她取過了圍巾和手套,這才出了秘書室。
市政廳的大門,她的眸光才抬,就已經瞧見街口那候著的黑色身影。那人影亦在一點點的朝她接近,終於近在了眼前。她不由自己地清甜一笑:“等很久了吧。我方才一忙就忘了下班時間。”
他嘴角輕挽,甚是溫柔:“不過片刻而已。走吧。”他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他的手,乾燥而溫暖,將縈繞在她指尖的冷意驅逐而去。唐寧慧只覺得人生這般的安安穩穩的,她亦再無所求了。
一到家,保姆便將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了上來。唐寧慧這幾日胃口不是很好,但見那菜色與往日不大一樣,清清淡淡的,便稍稍多吃了幾口。
他把每樣菜都夾到她碗裡:“怎麼了,近來見你吃的都這般少?”唐寧慧搖了搖頭:“不是。只是覺得有點累。”整個人似乎懶洋洋的,什麼都不想動,什麼都不想吃。
他擱下了筷子:“是不是市長這幾天又亂髮脾氣了?那條約洩密的事情查的如何了?”想起這事,寧慧越發覺得煩亂了,那與俄國籤密約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怎麼會就被人知道,並洩露給在野的民主人士的呢?偏偏她又是那少之又少的幾個人之一。
他大約也看出了她不想多說此事,便放輕了聲音道:“我讓阿金嫂去放熱水。你上了一天班,也累了,早點休息。”
洗了澡,絞乾了頭髮,便靠在了床上翻看書。不過數頁,唐寧慧便覺得倦意濃濃襲來,不知不覺便進入了夢鄉。
一路的噩夢,柳大帥和夫人被行刺,慶祝儀式現場槍聲響起,有人暗殺柳大帥。雙方對峙,掃射不斷,現場血路成河風很大,空氣裡腥腥的,有鮮血的味道……大家你推我攘,四下逃竄…
一陣寒風呼呼地吹了進來,刺骨的寒,唐寧慧猛得一激靈,從惡夢中回神…
這不是夢,這是個刑訊室。各式的刑訊工具冷冷的晄人眼。
那人還算客氣:“唐小姐,您還是交代了吧。不要為難我們了。”她眼皮重的連抬也抬不起來,聲音乾澀沙啞,竟無一分似自己的:“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密約是怎麼透露的,也不知道柳大帥和夫人的行程怎麼洩露的。要她怎麼說,要她說什麼。
她什麼都沒有說。她在市政廳三年了,早不是初出學堂的小姑娘了。若這件事情要找一個交代的話,總有一個人橫豎是個死,若是輪到她的話,她說什麼都是死。
但後來,她沒有死。她在醫院裡醒來的時候,一眼見到的便是周璐那張嬌媚的臉,如今淚痕猶在,好似梨花帶雨:“寧慧寧慧………你總算醒了。”
她吃力的轉頭,四下尋找。周璐傷痛的眼神在迴避她。所有的一切都述說一個學淋淋的事實。
她怔怔地望著她,半晌,淚潺潺而下。
她早知道了,是他,是他。
原來從最早開始的初見,便是他所設的圈套而已。而她卻傻傻地一步一步跨入
她雖在寧州大戶的唐家長大,但因是庶出,再父母雙亡,平日裡頭,一大家子的人,能少受大娘點氣已算不錯了。從小到大,她要的並不多,想要的不過是一個溫暖的家而已。
他有給過她的,那一點點的暖,讓她貪戀。
有一日,電影結束後,他送她回來。風涼涼的,帶了一團團的桂花濃香,燻人欲醉。他脫了中山裝,披在她身上,墨玉一般的眸子笑意隱隱,那般的好看:“小心著涼。”
又有一日,他去接她下班。風雨大作的天氣,瓢潑大雨,就算打了傘,兩人還是被淋成了落湯雞。他彎下腰,頭俯得低低的,幫她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