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卻如此感動——如果真有前世,她的前世一定愛他極深,否則也不會寧可毀了少女的花容月貌,也要找到他。
他雙臂一緊,熾熱的唇身覆蓋下去,吻住她的臉頰。
生有胎記、醜陋的臉頰。
但此刻,他卻覺得美麗無比。
“你說什麼?”葉夫人指尖被繡花針狠刺了一下,頓時滲出血來。
她寧可疼痛,也不願意剛才聽到的事是真的。
“我跟懷烙……圓房了。”葉之江道。
“你……”她剛想教訓,卻轉念一想,恢復微笑。“好啊,這樣更好——雍正的女兒,可以傷得更狠一些。”
“嫂嫂,你想錯了,”他卻凝眉答,“我並非想傷她,而是要她成為我真正的妻子。”
“妻子?!”葉夫人厲聲尖叫起來,“你再說一遍!”
“我與懷烙,這些日子已經有了感情,我決定接納她。”他一向怕這位寡嫂,事事惟命是從,但今天,卻沉住氣,道出違逆她的意願。
“你不報仇了?”她兩眼一瞪。
“仇,還是要報的。”但他想透過正大光明的法子,而非從一個無辜的弱女子身上下手。
“你將來殺了雍正,難道不怕她恨你?”
“我怕……”他正色道:“可我願意用一生來贖罪。”
兩人在一起,終將飽受折磨,這一點他從開始就料到了,可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接納她——從將她擁入懷中的那刻起,他就做好了萬劫不復的準備。
“你這是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己!”葉夫人嚷道。
他顧不得這許多了,哪怕一起沉淪,也心甘情願。
“嫂嫂,是你慫恿我娶她的——明知是錯,為何要娶她?既然娶了她,就應該好好愛她。”已經走到這一步,他會斟酌一個成全之策,為了他們的將來。
“你現在是怪我?”葉夫人喝道。
“不,只是不想再折磨她。”
“她是雍正的女兒,本來就該代她的父親還債!”
“嫂嫂,你要我報仇,我無話可說,可是,如果殃及無辜,恕我不能辦到。”他深知寡嫂的心理,這些年來,被仇恨所困,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變得極端、扭曲。
他明白,寡嫂一直遷怒於懷烙,變相的折磨著她。
他不能再袖手旁觀了,畢竟他已經是她的丈夫,有著男人應該擔當的責任。
“嫂嫂,不要再為難懷烙,算我求你。”他語意堅決地道。
“如果我繼續刁難她呢?”葉夫人不甘心地問。
“我一直視嫂嫂為母,不想傷嫂嫂的心。”他婉轉地回答,卻截然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不再多說什麼,轉身步出屋外,輕輕拉攏房門,以免陽光過於強烈。
他知道,寡嫂一向討厭陽光,此刻也需要一個幽僻的究竟宣洩情緒。
果然,他剛一離開,葉夫人便“刷”的一聲,憤怒地把手中繡布撕成兩半。
這繡品,本來是預備替葉之江做上衣用的,但此刻,支離破碎。
第6章(2)
大紅的年畫貼在牆上,懷烙仰頭端詳,愈看愈歡喜。
畫上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娃娃,騎著一頭鯉魚,活蹦亂跳的。
“還沒過年呢,貼什麼年畫啊?”葉之江邁進房門,詫異道。
“你看,”見他回來,她興高采烈地拉著他來到桌前,“這裡有鹹水花生和甜話梅,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鹹水花生?甜話梅?這跟男孩和女孩有什麼關係?
他微微笑,“喜歡女孩兒。”
跟眼前的她一樣整天愛笑的女孩兒。
“好,”懷烙拿起一顆甜話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