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你應該也看了些法律方面的東西,還是很有希望的。”她長出了一口氣,伍兵的話讓她莫名的有些輕鬆,似乎預示著伍兵的某些轉變。但是這種轉變是好是壞,她還無法確定。
“我會努力把這件事了結的,顧家早就顧不得你了,就算沒有坐牢,你也對得起他家老爺子。”文卿說,“不過,今後你打算怎麼辦呢?”
伍兵又扭過頭去,好像那面雪白的牆壁有什麼誘人之處:“找工作吧!或者回家。”
“那我呢?”文卿有些著急,問完了訕訕的低下頭,他們之間好像有很多事情還沒說破。只是因為這事,又不得不提前捅破,以至於捅的太深,直接結束了!
伍兵道:“我、我看的出來,宋沙喜歡你。他其實也不是流氓,就像你說的,他的標準或許不是我們能理解的,但是至少他是成功的。而且,他喜歡你。”
文卿氣極而樂,“你這算什麼?成人之美?自愧不如?還是曲線救國?”
伍兵尷尬的低下頭。
文卿道:“我喜歡誰用不著你來決定,你既然說過喜歡我,那我現在問你,你現在想變麼?”
伍兵立刻搖頭,然後看了一眼文卿,低頭。
“那就好!”文卿笑了,“你知道我們所律師怎麼說你?說如果是普通女人跟了你是福氣,吐口吐沫算根釘,肯定能實心實意的好。我當時就想,既然如此,我幹嘛把你拱手讓人!”
伍兵的腦袋晃了晃,一直交握的雙手終於動起來,摸了摸頭,然後抬頭看文卿,露出一張大大的笑臉。所有的擔心,在文卿一疊聲的質問中煙消雲散,伍兵終於放心了。
文卿也笑了,第一次,在看守所裡,笑了。
不管未來還有什麼,至少眼前的這一關過來。她想,管他將來是什麼,我喜歡他一天就過一天的關,哪天過煩了過不下去了,再分手也不遲。只是那一天究竟是什麼樣子,她懶得去想也懶得去擔心。
沒人會看到鏡子裡的水就擔心自己淹死。
出了看守所的大門,文卿才發現天氣晴朗,白雲朵朵。郊區的空氣就是比城裡的乾淨,張開雙臂,忍不住大大的擁抱起來。一口氣沒呼完,就僵在那裡。不遠處,宋沙的車安靜的立著,車門動了一下,下來一人。走近了,噙著笑,也不打招呼,就站在她面前。
文卿尷尬的收起雙臂,無措的撓了撓耳朵,嘿嘿笑了兩聲。心情好,連看宋沙都順眼。
“走吧!”宋沙向著自己的車偏了偏頭。
文卿回頭看了看,好像伍兵就站在身後。可是身後除了冰冷的大門和肅立的哨兵什麼都沒有,方才的欣喜也倏然消失。
“你怎麼來了?”
“知道你沒車,來好說,回去要坐很久的公交,不耽誤時間麼?我的法律顧問,時間都是算錢的!”宋沙半開玩笑半認真。文卿想起那個顧問的事情,悄悄嘆了口氣。
世事無常,越發不想去預測明天。
“我忘了問伍兵,是不是能答應你的條件了。”坐在車上,文卿覺得有必要告訴一下宋沙。
宋沙笑了,“沒事。唐哥問過他,他答應了。怎麼說我也是受傷的,要句對不起總還算合理,是不是大律師?”
文卿心裡一涼。
伍兵沒提,顯然不想讓自己知道;或者,是不應該讓自己知道吧?宋沙和伍兵之間有某種自己不知道的默契。就像自己剛才說的,他們的義氣裡,沒有女人沒有法律,自己不幸的佔全了二者!
宋沙等著文卿的暴怒或者質問,等來的卻是一片沉默,良久,文卿轉過頭去看窗外,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聽到。
“我去找過賈庭長了,檢察院那邊我也託人打招呼了,走個過場吧,最快一個月,伍兵肯定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