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搖頭否認,自認為聽到的不是風言風語而是確切的訊息,這樣說肯定算不得撒謊。
“文卿,我不想讓老米拿到股權。你有辦法嗎?”王律師問。
“啊?這樣做不合規矩吧?”
“什麼規矩?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沒人知道就是合規矩!”王律師憤然,“你怎麼就那麼迂?這樣吧,米氏的尾款我拿出五萬給你,怎麼樣,夠意思吧?”
“王律師,不是錢的事情。” 文卿趕緊說,“咱們揹著客戶折騰,萬一知道了就不好了。”
“怕什麼?老米是我的,宋沙追你追得天下皆知,我本來就是讓你直接跟他開口的,怎麼不能讓他知道?”王律師眯起眼睛,“你不是怕老嚴和老範吧?安啦!只要給點兒錢,他們根本不管的。”
文卿想解釋,自己和宋沙沒什麼,但是摸了摸脖子,好像有點兒解釋不清了。
一廂情願地黏糊黏糊,最後好像真的有那麼回事一樣。誰也不問被黏上的究竟怎麼想,當初自己倒追伍兵,是不是如現在的宋沙呢?
“行不行?給個痛快話。”王律師等得不耐煩,催促道。
“你要是想做什麼,我絕對不說,但是,我幫不了你。” 文卿清晰地說。
“你怎麼這麼傻呢?難怪被伍兵甩了。”王律師恨恨地捅文卿的痛處,“照你這德行,遲早得被宋沙玩完甩了。”
“王律師!”文卿突然怒了,大聲地制止她。
王律師還沒見過文卿發火,被大嗓門嚇了一跳,愣愣地站在那裡。
文卿畢竟是文卿,喊完了沒後勁,“求你,留點口德。”說完,鼻頭已經酸了。哎!王律師橫是橫,看見文卿這軟趴趴的樣子也發不出火來,拍了拍她的胳膊,“算了,為難你了。對了,伍兵被宋沙扔到泉韻了。以前都說宋沙想漂白,我估計失敗了。那地方——你還是死心了吧。”
文卿苦笑,“本來就沒什麼。對了,伍兵過去了,宋沙還賣嗎?”
王律師搖搖頭,“聽說是要賣的。主要是泉韻熱的麻煩太多,宋沙不想背黑鍋了。”
“恩,你打算呢?”
王律師看了一眼文卿,詭笑,“怎麼,你想幫忙?”
“隨口問問而已,當我沒說吧。”
文卿站起來,推門出去。
宋沙以漂白邀請伍兵,現在漂白失敗,伍兵被扔進泉韻,是不是意味著伍兵可以從宋沙哪裡出來了?
想到這裡,文卿坐不住了,拿起電話撥通了伍兵電話,將通未通的剎那,文卿突然想起,若他換了手機號怎麼辦?那一瞬間,竟是無比淒涼。
幸好,痛了,而且,伍兵接了起來。
“文卿?怎麼了?“低啞略帶沙啞的聲音一想起來,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文卿甚至以為應該問他今晚回家想吃什麼。
“沒,沒什麼,聽說你還工作了?”
“你脖子好些了嗎?”
“沒大事?”
沉默,卻沒人掛電話。
“你去泉韻了?”
恩。
“那不是好地方,他們都說宋沙不可能漂白,你,你還是離開他吧。”文卿的心提到胸口,揪的緊緊的。
“我做我的,不用理他們。”伍兵還是那句,擺明了不離開。
“伍兵,你的良心呢?在那種地方你不覺得髒嗎?”文卿終於忍不住破口。
伍兵半天沒說話,良久才說:“你不懂。沒別的事,我先掛了。”
“我。。。”
嘟——結束通話的長音響起,文卿頹然地倒進座位,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個城市真是個大染缸,怎麼好的人都變成鬼。
真是無情到家了,文卿心灰意冷,卻又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