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裴融捂著臉嗚嗚地哭開了。
文卿只覺得眼前眩暈,滿腦子都是一個問題,“小萬怎麼會死?”
裴融哭了一會兒突然又笑了,“王八蛋的,把我害成這樣,死了才好呢!最好被野狗叼了,撕爛了,扔野地裡被鬼奸了!”她又咒又罵,狀若瘋癲,文卿看她這般樣子,心生憐憫,卻無可奈何。
笑鬧了一會兒,裴融突然一本正經地問文卿:“你知道是誰把趙麗從戒毒所裡放出來的嗎?”
文卿搖搖頭,米倍明肯定查過,卻無跡可尋,難道裴融知道?
“是姓王的!”裴融壓低了聲音,說完嘎嘎大笑起來。
文卿心裡一冷,這個王律師可真是太狠了,若是趙麗一直在戒毒所裡,也未必會死。裴融笑夠了說:“她以為我不知道,我當初一聽趙麗死了就覺得不對勁兒。我跟小萬一說,小萬說好辦,立刻就查出來是誰在背後搞鬼。可惜,就是沒證據,在法律上不能拿她怎麼辦。不過,我如果告訴米倍明,也夠她喝一壺的。”
裴融又狂笑起來,極興奮的樣子。文卿想,你這樣真是生不如死,好好的美人,做鬼都做不了豔鬼。
裴融鬧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累癱了,文卿連拖帶拽,把她送出小區,招了一輛出租付了車錢,算是送神送到家吧。
她不想再惹是生非了,她的世界一貫太平,今年的流年格外不利。
走到小區門口,文卿停住腳步,想了想,問道:“是你嗎?”
好長又很短的沉默之後,身後有聲音說:“你沒事吧?”
“你怎麼來的?”
“我聽他們議論,說你也吃粉。”伍兵憂心忡忡。
文卿道:“那個瘦子是你的人?”
伍兵走到面前,抬起她的下頜仔細看了看,似乎這樣就能確認她是否吸毒,“不是,他是俞露那邊的,歸我管,但是管不著。他們在K房裡討論,被我聽到了。”
“我沒吸毒,是裴融帶他們來的,要錢。估計他們認出了我,所以沒收錢就走了。”文卿低聲解釋。
伍兵的手指有些粗糙,指腹的繭子在下巴上滑動。昏黃的路燈迷離了他的表情,文卿看不懂。
“別碰那東西,還有那些人,都不要理會。”伍兵聲音有些低啞,像是囑咐又像是呢喃,“公安局那裡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大白的。”
文卿只能點頭,凌晨兩三點,大腦會眩暈。
“上樓吧,我在這裡看著。”伍兵鬆開手,後退一步,站開說。
文卿心裡酸楚,但也知道俞露對他盯得很緊,不能再有多餘的舉動了。一步三回頭,她進了屋,開啟窗簾,看著樓下明滅的紅色小點,那個是伍兵的菸頭。她慢慢地拉開燈,燈亮了,紅點消失了。等到再關上,樓下已經一片漆黑。
文卿想,裴融就是一枚炸彈,為了錢她可以做任何事。但那畢竟是別人的事,等到訊息傳到她這裡,一切都木已成舟。
立冬這天,文卿穿上羊絨大衣,還有不到十天就有暖氣了,可也是最冷的時候。值得慶幸的是,嚴律師交代的工作都已經完成。她盡最大努力讓一切顯得合理合法,但是人走過總有腳印,只能在心裡暗暗期待陳局永遠不會出事。
剛進辦公室,就有噩耗傳來。
路亞告訴她,王律師車禍,撞得人事不省,在醫院裡躺著。
文卿想,估計是被人做了,但是米倍明已經取得宋沙的保證,王律師怎麼會受傷呢?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甚至,文卿還想,如果王律師死了,泉韻藏毒販毒的事情就死無對證,查起來怕更困難。
路亞神秘地說:“米倍明和丁律師掰了,聽說是他把王律師轟出別墅的,而且出事了都不去看。住院費還是王律師父母掏的。幸好有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