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四十年,9月27號。
今天,正好是戰爭結束的一個月後。
火之國的修繕工作,在兩天前就已經完成了。
火影大樓的一側空地,新佇立著一塊深黑色的石碑。
另一側的空地,是聚集起來的所有村民。
他們神情肅穆,個個身穿黑衣,雙手都捧著一枝白色的百合花。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慎,來到石碑前深深鞠了一躬。
隨後他半蹲著,將寓意高貴的白百合,鄭重放置在地面上。
“南夏木、朝利雨月、白川能久、宇智波剎那、日向矩、志村美知……”
從年齡排序的名單,他用略顯沙啞的聲音,一個接一個地道出。
三百四十七人,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他們都是英雄……”慎的指尖劃過最底下,那個由自己親手刻上,年紀最小的名字。
“他們是高貴的,我們都應該時刻銘記,這三百四十七人的名字。”
伴隨著慎迴歸到隊伍,傴僂著脊背的日斬慢步走向石碑。
他這一生,見過太多太多葬禮了。
但與之前的不同,這一次不是人與人之間的鬥爭,而是向強者的抗爭。
如果黑絕獲得勝利,處在無限月讀幻境的人們,就會像她口中說的螻蟻那樣活著,等待查克拉被吸收殆盡的那一天。
他將手上的白百合放下,閉上眼睛回憶片刻。
無數先後離開人世的熟面孔,讓他漸漸抬起了胸膛。
在這之後,是完全解開封印,只等待九喇嘛離去的水戶。
人群最外面的三道身影,都沒有選擇加入進去。
望著挨個獻上白百合的人們,眼眶通紅的柱間,終究還是忍住了淚水的流淌。
旁邊的扉間,看似低垂的臉上,隱藏著深邃的悲傷。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將所有情緒都藏在內心,不會讓任何人察覺到。
生於戰亂,死於戰亂,連再度返回世間,亦是處在戰亂之中。
老一輩圈地為王的思想,已經不再適用於這個時代。
最先有這種想法的斑,在禍津神瞳術的逐漸消退下,長髮有過半都回到本來的蒼白色。
他至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
“結束了。”
等到最後一名尚在襁褓的嬰兒,在父母的幫助下獻上白百合,斑立即轉過身,背對著二人離開。
感官敏銳的柱間,以及始終留意他的扉間,都能看見一滴在月色照耀下,變得格外晶瑩的水珠落在大地上。
兄弟二人沒說什麼,也都跟隨他離去。
從白天到夜晚,整整十個小時的時間,參加這場葬禮的三萬多名木葉村民,所堆積起來的白百合,已經覆蓋了整片空地。
與這片白色海洋不同,最中央的黑色石碑,跟上面鐫刻的名字一樣,都並不算很顯眼。
但他們各自的名字,都早已經牢牢鐫刻在,參與這場葬禮的村民們心中。
……
木葉監獄。
作為戰爭作始俑者的黑絕,果然得到了承諾的優待。
她的房間不僅通風良好光線充足,各種家電和日常食物,都是村中的平均水平。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慎總共來過三次。
第一次帶來了書籍,第二次只遠遠看上一眼。
第三次,則是現在。
“過得好不好?”黑絕合上手裡捧著的書本:“一點也不好。”
慎留意到那本書的名字,《人間失格》。
“你維持著人類的形象,卻又不肯用人類的方式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