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便出門上了小車,直駛市委大院。
“愈秘書,早上好!”來到張思文辦公室前,萬年達見到愈彥,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聲音也柔柔的。
萬年達也不是第一次來書記辦公室了,作為財政局長,萬年達可以說是市委的常客。不過從未有哪一次,會對愈彥這樣客氣。
愈彥略一愣怔之後,隨即回過神來。
看來侯明的引咎辭職,又變成了一個重磅炸彈,將安泰官場這些局委辦的頭頭腦腦們,震得暈頭轉向,連牛皮哄哄的萬局長,亦不例外。
“早上好,萬局長!”愈彥客客氣氣地答禮臉上笑容可掬,經歷了上次的撞車事件,愈彥和萬年達之間的關係也不再像之前那麼有隔膜。
“愈秘書,書記在吧?”
不經意間,萬年達嘴裡的“張書記”也變成了“書記”。
“在的,萬局長請!”愈彥顯然已經得到了張思文的吩咐,沒有再做通報徑直將萬年達領進了書記辦公室。
愈彥進去後,站立一側,隨時準備著為張思文服務。
張思文坐在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後。
“書記,早上好!”萬年達微微朝張思文鞠了一躬,臉上的笑容益發的燦爛,似乎一定要讓張書記見到他發自內心的仰慕之意才能放心。
“萬局長來了,你好,請坐吧!”張思文依舊沒有起身和萬年達握手的意思,更沒有打算請他去待客沙發上落座,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態,臉色平靜如水,絲毫也看不出來他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萬年達每次見到張思文,都有和莫測高深的感覺,今天這和感覺尤甚。或許與他內心有鬼也有關係。
“謝謝書記!”萬年達沒有表示絲毫的不悅之意,又一次微微鞠躬,腳步輕慢,款款地在張思文對面坐了下來,身子挺得筆直,一副虛心接受指示的樣子。
對於萬年達謙卑的姿態,張思文恍如未見,平靜地望著萬年達的臉,緩緩說道,“萬局長,我想知道,財政局為什麼要延遲支付偏遠學校的改造款?”
昨晚上與吳麒商量了一個晚上,其實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萬年達連忙說道,“書記,這個主要是按照市教委的要求來的。市教委的同志說,春天雨水較多,施工程序有些延後,所以我們撥款的時候,也往後押了一段時間。”
這就是當面撒謊了。
侯明就算腦子進水,也絕不會這麼說的。真要是春天雨水多,延誤工期,侯明也絕對會要求財政局按時撥款。我的工期是不是押後,這是教委的事情,與財政局無關,該要的錢先要到賬上再說。
只要是錢,不管是公款還是私款,都只有四個字落袋為安。
錢到了教委的賬上,那就不勞你萬局長費心了,該怎麼用,什麼時候用,我說了算。哪有主動要求財政局延後撥款的道理。
萬年達也知道這個藉口很拙劣,可是商量來商量去,只能這麼說。
學校改造這筆款子,那是專款,而且足夠,財政局慣用的其他拖欠撥款的理由,在這件事上,是不成立的。萬年達總不能自動向萬年達坦白,說這筆錢被挪用了吧?
反正侯明已經辭職,料必萬年達也不會去叫侯明來對質。真要是對質,也不怕。我萬年達就一口咬定,這是你侯明說的,你又能怎樣?
誰也沒有錄音為證。
“哦,是這樣嗎?這個解釋,和侯明說的可是不大一樣。”
張思文依舊不動聲色,目光平靜的望著萬年達,不徐不疾地問道。
萬年達心裡就是輕輕一哆嗦,似乎張思文的眼神,已經看穿了他的偽裝,直接看到他心裡去了。不過這個藉口,本來就是哄鬼的。萬年達也沒指望張思文當真相信,大家心照不宣罷了。如果張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