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還活著嗎?”
女孩的質問像是一把鋼刀插進了李志偉的心口,他無法抬頭面對她,女孩的目光太過炙熱,比燒得他面目全非的烈火更灼人,也無法跟她訴說這世間還有比死更加折磨的事。
“你回答我啊,我找了他三年!我等了他三年!你就告訴我,人還在嗎?我只想要個回答,他若真的不在了,我要捧骨灰也好,我要的不多啊。”
田馨聲嘶力竭,她軟了腿,身子往下栽,越是到這一刻,她越不知道怎麼面對。
李志偉立刻扶住她,他藏不住了,只能張口,“人還在。”
“在哪?”
萬念俱灰後的甘霖。
“在屋裡。”李志偉指了指六樓那間她曾經租房的對門。
田馨一刻也不能等,她去翻弄李志偉的外套,“鑰匙,給我鑰匙。”
李志偉捂著自己的口袋不鬆手,“田小姐,霆哥不會願意讓你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
“哪個樣子?”田馨猛然僵直,怔怔抬眼望著李志偉。
李志偉現在的模樣實在不好看,昔日那張臉上都是混跡風月場所的多情與浪蕩,極其端正的一張臉,不說讓人過目不忘,但也絕對是風流男兒,如今一半的臉都是醜陋的燒傷傷疤。
她可以想象他們遠渡重洋經歷得都是什麼苦不堪言,九死一生的戰場。
李志偉捂面啜泣,聲聲涕淚,揭開三年前的殘忍經歷,“我們一過去,林正堂就想用毒品控制我們,想盡辦法在我們的食物水源裡下毒,讓人防不勝防,炸燬他的製毒工廠之後,林正堂便派人抓捕我們,我們那時已經沒有幾個兄弟了。
霆哥為了救我不幸被俘虜,每天倍受折磨,十八般刑法歷遍,幸虧陸卓聞的軍隊趕到,人救出來的時候不到一百斤,手筋腳筋被挑斷,十根手指全部骨折,膝蓋骨被挖走了一半,他也是在那個時候染上毒癮的。
陸卓聞的軍隊剿滅了林正堂的殘部,兩年前我們回國,霆哥染上的是種叫天堂鳥的新型毒品,提純度極高,物理戒斷不了,戒不了毒一輩子只能在戒毒所,他便求陸卓聞換血,像透析一樣的全身換血三次。
田小姐,這樣非人的折磨哪裡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可他硬生生地挨啊,他說他得活著,活著才有希望,活著才能免罪,在毒窩裡受刑和毒癮發作的時候,嘴裡咬著一根紅繩,痛得渾身肌肉抽搐也不吭聲。
陸卓聞也沒有食言,他用他這些年來的功勳和軍銜做保,免他牢獄之苦,認他如今殘破身體不可能東山再起,登上雲端,也不能再戕害社會,為禍疆土。”
:()蝕骨情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