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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5 隨駕北巡

宇文泰在聽完李泰的分析之後,並沒有即刻就此發表自己的意見,在沉吟了一會兒之後這才開口說道:“伯山能不能為我細講一下那梁國雍州刺史岳陽王事?”

“此徒本是梁國前太子蕭統之子,其父死後,梁帝並未以此嫡支為嗣,而是轉以其三子蕭綱為嗣,於是此諸子便深以此為恨……”

李泰聽到這個問題後,便將蕭家這一番倫理糾紛再講述一遍,包括自己一步步加強與蕭詧的合作,彼此間基於漢水一線的商貿合作當然也沒有隱瞞。

畢竟這麼多的財貨流轉,想隱瞞是瞞不住的,宇文泰雖然視線不及漢水,但隴右總是在其掌控之中,隴右諸多商貨東來關中,然後再分流諸處,稍加聯想也能想到。

不過具體的商貿數量李泰當然不會向宇文泰透露,宇文泰也不會想到他從源頭到終端都佔據著絕對的主導位置,估計只會覺得自己藉助手中權勢在當中某一個環節分享一部分利潤。

隴右的四方城是諸方持股、有鄉情鄉勢作為掩飾,李泰真正控制四方城的手段也並非捏緊其城其地,首先眾多隴右兒郎都在他麾下效力,彼此的整治前程便捆綁深刻,而且隴右商貨入關之後的銷路才是真正的核心。哪怕是獨孤信已經失去了隴右的控制權,但這商道變現的地點也根本就不在隴右。

關中受生產力所限,對奢侈品的需求和市場也就那樣,接貨能力最強的還是那些手握大量絹帛的渠盟土豪們而非京中過氣權貴們。

他們在接貨之後再按照李泰所提供的路線或是南下、或是北去,最終的貿易完成和利潤回流都在西魏境外完成。至於在關中商貨流通的渠道,就是李泰去年自賣自買的那些原本由地方官府所掌握的津渡路橋等通道。

這當中諸多環節密切相關又互相獨立,每個環節與李泰之間都關係匪淺,而他在其中則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是深深的鑲嵌在西魏整個社會結構和分工之中,很難做到窺一斑而見全豹。

宇文泰自然不知他眼前這個帥小夥就是國中最大的碩鼠,當聽到李泰講述因為憂慮隴西商貨大量南來、京中奢靡之風漸熱而心生一計,要同襄陽的蕭詧合作走貨,並憑著這貿易之利在荊州大肆招募流人、興造水利設施等等諸事,也不免諸多讚賞感慨。

荊州是個什麼情況,宇文泰心裡當然清楚,其心腹長孫儉在其地坐鎮經營長達七年之久都未見起色。

李泰入境才只一年有餘,而且接手的還是被王思政洗劫一通的殘破荊州,居然就能直接幹爆長孫儉在鎮多年的施政上限,把長孫儉對比的跟個腦癱一樣,甚至都不好意思在堂迎接李泰,特意找藉口躲了出去。

宇文泰之前的嘆言絕不只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好奇李泰是如何做到點石成金,此時聽到李泰巧用商貿之利來輔左政治,心中的好奇倒也得到了一定的滿足。

當聽到李泰幾次在敵境襄陽獲得大量人口,而且還沒有遭到襄陽方面的報復,反而跟那岳陽王蕭詧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密切,宇文泰不免也有些瞠目結舌,忍不住感嘆道:“梁主當真老邁昏聵,治國用士不以賢能、不審忠奸,唯尚血脈,竟然將此家賊祿蟲舉用雄府,縱容其徒資敵為樂,其國焉能不敗啊!”

聽到這話,李泰又下意識掃視一眼堂中,確定薩保兄仍不在堂,視線才又落回宇文泰身上,心內又生感慨:你咋還有臉說人家?

宇文泰當然不能做到如此的先見之明,當聽到李泰不止內政出色,對外統戰竟然也取得了如此亮眼的成績,又忍不住感慨道:“伯山不愧是我心腹肱骨,才力雄奇,每每讓人驚歎、自恨用遲。前者諸事多有驗見,如今仍然不免此嘆!若是荊州早用伯山,今已飲馬江漢矣!”

李泰臉上當然還是要保持著謙虛,但心內自是連連附和,你要真能疑人不用、大權全都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