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
“小聲點兒。”林峰眉頭一夾,視線與看過來的吉珠嘎瑪對上,將三海給拉了回來,“和你好好說事兒,吵吵什麼吵吵?”
三海苦著張臉,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是,那個,瘋子,他們怎麼可能不要你?你成績那麼出色,換哪兒哪兒不搶著要啊?”
“這件事我們先不談,我就問問你,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好啊,超棒!”三海豎起拇指,說得無比真誠。
林峰見這樣,也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三海對自己的親有目共睹,怕是什麼壞習慣到了他眼裡都是好的。
但是這事兒,除了三海他還能和誰說?就像三海親自己一樣,自己對三海的感情也如手足。
林峰在三海焦急的目光中組織了一下語言,“你覺不覺得我有點兒獨?”
“獨?”三海眉頭夾的死緊,一臉的不明白。
“孤僻,不親人,自己過自己的。”林峰解釋道。
三海果斷搖頭,“不覺得,挺好的,真得,在院子裡那會兒不都是一幫一幫的湊在一起玩嗎?偷葡萄偷菜葉,挖泥巴,還有黃爺爺的軍訓,咱們可都是孩子王啊,屁股後面的丫頭小子一堆一堆的跟著,哪裡獨了?”
林峰想起小時候的那些事,也笑了,那時候過得真是雞飛狗跳的熱鬧,幾個青鉤子娃娃湊在一起,那是折騰得連狗都嫌棄。
三海見林峰拋去陰霾的笑,於是挖空了腦袋開始回憶,連拿石頭去砸首長家的玻璃窗戶的壞事都說了出來,林峰也就跟著一點點的回憶小時候的事情。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談了一會兒,林峰慢慢的回過了味兒來,三海說的大多數是高中前的事情,軍校這三個月的趣事愣是一件都沒有。
林峰漸漸收起笑容,然後又失笑,琢磨著自己找三海談這些有什麼用,其實自己有什麼轉變不都是心知肚明的嗎?
算了,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於是林峰抬手搭上三海的肩膀,接力站了起來,“回去吧,也不算什麼大事,我寫份報告就完了。”
三海正說得開心,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兩秒,才遞了個懷疑的眼神,“真的?”
林峰笑開一口牙,“真的,絕對真,不用操心我的事。”
三海眉頭微蹙,跟著林峰往宿舍樓走。
林峰迴去過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熱鬧的球場,沉默了許久,直到腦袋裡組織好了語言,方才執起了筆。
事實上,國家以人為本他怎麼可能忘記,隨著報告的字數增加,自我剖析的深入,一點點的將自己分筋去骨,隱藏在更深處的真相漸漸浮出了水面。
看著這一段文字,林峰眉頭漸漸緊蹙,黝黑深諳的眼中如墨般鋪開,然後在唰唰的筆觸聲響中,掩埋在黑暗的眼中出現了點點的亮澤。
真相併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
原來……
原來政委並不是在告訴他什麼叫做以人為本,而是用更側面的語言點醒他——如果你不融入這個學校,不接納自己的同學,那麼,在我的眼裡,你僅僅是將學校當成了進入特種部隊的跳板。
林峰感謝政委沒有說出這些讓他顏面盡失的話,跳板,尖銳的像顆子彈般的兩個字。
是的,這是林峰自己的分析,深入的剖開自己去理清事情後獲得的真相,更加的深刻,更加的真實。
將學校當成跳板,這就是事實。
林峰無法否認。
自己不想投入心力在無謂的事情上,不想對這裡的人和事物傾注更多的感情,就是因為他心心念唸的離開這裡,不想產生更多不必要的牽絆。
這樣的行為,不是將這裡當成了跳板,還有什麼?
本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