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才低聲道:“兒臣知道了。”
裴元灝這才道:“你們都下去吧,朕還有些事要跟他談的。”
輕寒一直站在旁邊不動聲色,這個時候微微抬了一下眉毛,我看了他一眼,兩個人什麼都沒說,我便從善如流的跟著常晴他們一起告退離開了這個小小的書房。
一退出去,才真的感覺到裡面的憋悶。
我深吸了一口氣,再低頭看著妙言,她臉上的委屈已經變成了怨懟,嘴也撅了起來。
我知道她心裡一定有些想法了,但也並不急於一時,只笑了笑,跟常晴一路閒談了兩句,等常晴回到她的居所之後,我便跟妙言繼續往前走,她腳步加快了兩步,但又沒有完全的要將我甩掉的樣子,等走回到房間裡,也不關門,就這麼背對著我站著。
我微笑著走過去,伸手點了一下她的嘴唇:“怎麼了?看這小嘴翹得,都能掛一個油瓶了。”
這一回,她臉上的怨懟已經變成了怒容。
她瞪著我道:“娘,你為什麼又——又,又跟他在一起?”
“誰啊?”
“……三叔啊?”
“有什麼不對嗎?”
“你,你明明——”
“明明什麼?難道,娘答應了你什麼嗎?”
她被我這樣一問頓時啞口無言,更氣得眼睛都紅了,我心裡嘆了口氣,只柔聲說道:“再說了,娘跟他一起去書房見你父皇,又不是就跟他在一起了。”
她這才像是鬆了口氣似得,抬頭看著我:“沒有嗎?”
我輕嘆了口氣,坐到一旁的椅子裡,平視著她的眼睛:“怎麼了妙言?難道,你就那麼討厭你三叔嗎?”
她的臉色一白,好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重重的打了一下,瘦弱的身體都顫了顫,立刻梗著脖子說道:“我不要你被人搶走,我不要!”
“……”
我沉默著看了她一會兒,終於放棄似得輕嘆了一聲,伸手抱著她:“傻孩子,娘不是別人,我可以把命都給你,又怎麼會有人能搶得走我?”
她沒有哭,卻在我的懷裡輕輕的抽搐著,我柔聲安撫了她許久才讓她勉強的安靜下來,而腦海裡卻不時的浮現出輕寒那張浮著淡淡笑容的臉龐,和安靜的眸子——我只能從他那裡要來這一路短暫的寧靜,回到西川,到底會面對什麼,我一點信心都沒有。
而我們,又能不能平安的回到西川呢?
為了安撫妙言,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我都陪著她,一直到吃完晚飯才離開她的房間,找人來一問,才知道輕寒也幾乎在裴元灝的書房裡呆了一個下午,剛才回去南院不久。
我有點想去找他,又擔心被妙言知道。
正在猶豫的時候,常晴讓扣兒過來請我過去商量一點事,我想著可能是明天就要離開臨汾的事情,便也過去了。
去到她的房間,果然一些常用的東西都已經收拾了起來,有兩個小太監正抬著一個大箱子出去,房間裡空了許多,她又吩咐杏兒下去安排路上的一些膳食的問題,抬頭就看見我走了進來,立刻說道:“你來了。”
我走過去行禮:“皇后娘娘。”
“坐吧,這裡有點亂。你那邊收拾了嗎?”
“本來也沒什麼東西。晚點回去再收拾。”
“所以今晚,你會留在這裡?”
“……”
我心裡一哽,抬頭看著她,她的眼睛安靜而清明,平靜的說道:“這裡的事,本宮都是要管的。”
“……”
“不過你放心,本宮沒有告訴妙言。”
“……”
雖然知道我和輕寒的關係早就不用瞞她了,但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老臉一紅,常晴看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