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上,毫無規矩的輕輕抖動。
斜眼看身旁衣裙整齊的蕭魚,語氣跟個大爺似的,說:&ldo;你給我穿。&rdo;
宮裡講究規矩,不管多困,她若是聽到他起來的動靜,肯定會起來伺候他更衣的。可現在嘛,瞧著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蕭魚才不要給他穿,直接去開了窗,又開了門,準備去洗漱。
窗戶一開,那刺眼的陽光一下子照了進來,薛戰雙眼一眯,扯過大紅被子往臉上一蓋。
過了一會兒,聽著屋子裡空蕩蕩的,很快也跟著起來了。
……
蕭魚沒讓春曉送水,直接去前院的井邊洗臉。何朝恩剛好過來,他昨夜被葛老伯帶去睡在隔壁鄰居家,這會兒見蕭魚自己在打水,才快步走了過去。
頭頂忽然籠罩一片陰影。蕭魚以為是薛戰,就笑著揚起臉:&ldo;你還曉得起來……&rdo;
待看到面前清秀白皙的臉,表情才一頓,略微有些尷尬,&ldo;是你啊。&rdo;
何朝恩微微頷首,這會兒出來雖不必像宮中那般將規矩,可到底還是主僕有別。遂恭敬的與她說:&ldo;讓小的來吧。&rdo;
蕭魚不會,便將木桶遞給他。
便見何朝恩接過,將木桶掛在轆轤繩索讓,然後將繫著繩索的木桶扔到井下,接著雙手轉搖手柄,將裝滿水的木桶慢慢轉了上來。他一手領著木桶,替她將水倒在臉盆中。他的身材高挑,略顯單薄斯文。
蕭魚倒是有些意外,他的力氣還挺大的。這麼大的一桶水,輕輕鬆鬆就單手拎起。
蕭魚捲起衣袖,將乾淨的洗臉巾子放入水中。
纖細的手腕浸在水中,輕輕晃動,像一截剝了殼兒的菰糙的嫩精。
何朝恩立在一旁,目光靜靜落在她的手腕上。
聽到一陣腳步聲,何朝恩立刻低頭,安靜站在一旁,對著過來的高大身影道:&ldo;爺。&rdo;
薛戰頷首,而後彎下身子,隨手從蕭魚的手裡將巾子拿過來,在水裡浸了浸,拿起來隨手一擰,就要往臉上擦。
蕭魚趕緊攔住他,急急道:&ldo;我剛洗過的,您就不能換盆水嗎?&rdo;
這木桶就在手邊,裡頭還有大半桶水呢。
薛戰卻是往臉上胡亂一抹,並不在意的樣子。蕭魚想隨他算了,可到底還是看不下去,將巾子奪過來,然後抬手仔仔細細替他擦著眉眼和眼角,擦了整整兩遍。
薛戰笑著讓她擦,空閒的雙手往膝頭一搭,見她擦完了,就隨手沾了水,將水珠往她臉上彈。
繼續笑。
真是太幼稚了!蕭魚臉上掛著水珠,睜著水亮的大眼睛瞪他,接著將巾子往水裡一撈,直接&ldo;啪&rdo;的一聲糊在他的臉上。
這才眼兒一彎,忍不住笑出了聲。
外頭賀茂剛打著哈欠回來,手裡拿著鄰家大伯送他的倆白麵饅頭,還沒進來,就聽到院子裡一陣清脆的笑聲。
望了過去。
便見那笑容甜美的女孩兒,沒了往日高高在上的皇后儀態,笑得像個孩子。
登時一愣,深深陶醉在了她的笑容中。
……
這日傍晚,蕭魚坐在回皇宮的馬車上。
開啟簾子,看著金黃一片的稻田,一派豐收。
小徑崎嶇,馬車晃動,蕭魚的身子也跟著輕輕顛簸。目光落在那辛勤割稻的鄉間村夫身上,還有那拎著水囊和食盒來關心夫君的婦人們。縱橫交錯的田間小道上,到處都是梳著丱發、光著屁`股的小孩兒,跑來跑去…&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