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想著不能以常理來推斷周昱昭,此際他一點動靜沒有,也許當真睡著了也不定。
“昱昭——”李眠兒再次喚道,輔之以肩膀往前抵了抵周昱昭的胸膛,並趁此從他口中抽回自己的耳垂。
“嗚——”
耳尖一刺,李眠兒不由呼痛出聲。
周昱昭抬頸直腰,面向蹙眉吃痛的李眠兒,輕笑出聲:“疼了?”
李眠兒嘟嘴不滿:“自然疼了,不信你試試!”
“那自然好,呶,你咬一下我的試試!”說著,周昱昭就側過臉,將耳朵遞到李眠兒的嘴前。
李眠兒才不會上當,撇撇嘴:“想得倒美!”
周昱昭回過臉,勾勾嘴角,眼睛在李眠兒身上上下一掃,謔道:“我想的可是比這美多了!”
“轟”李眠兒面上霎時通紅,雙手用力拽了被子就朝頭上覆。
結果還是徒勞,周昱昭只這麼稍稍帶點力,那可憐的被子就像灌了鉛死沉死沉,她如何也拽不動。
周昱昭薄唇翹起一抹又美又陰的弧度,漆眸藏笑,一眨不眨地看李眠兒想躲進被窩又不得,只好偎在自己懷中嬌羞不已。
他探指捏起她的下巴,語道:“明日,我們就趕回龍州,你的身子能否吃得消?”
毫無預兆地,周昱昭陡然轉移話題,還是這麼正兒八經的事,李眠兒直覺反應不來,唯傻傻地點頭應是。
待心情平復後,她立馬找回原來的話題:“你盡是會打岔,疏影的事,你還沒給個說法呢?”
“不是已經給你了?”周昱昭應得臉不紅心不跳,理直氣壯得很,應完還十分悠閒得鬆開自己,又給自己掖了掖被角。
李眠兒仰起脖子,回想了半晌,沒找到映象,他何時給自己一個說法了?
“……”李眠兒沒駁辯,只是遞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一個不會委屈疏影的說法,這還是你自己要求的!”周昱昭稍稍坐開了一些,他一邊低頭理理裳擺,一邊說道。
這人,真是!說了半句的話,誰知道你究竟什麼意思!
李眠兒暗自腹誹,不過,有周昱昭這句話,疏影那裡,她心裡便有了數,過些日子給孃親那裡回信,在信中也好有個交待,免得她們幾人胡亂憂心。
“疏影的事,你不必常記掛!我表兄心裡有數!”周昱昭像看穿李眠兒對自己的腹誹,特意補充道,“他……只是有自己的顧慮!之所以拖著,他必有自己的理由!”
“……”李眠兒抬眸看向周昱昭,巴巴地等著他下面的話,她想知道更多一些有關王錫蘭的想法,畢竟事關她的疏影。
“你自己呢?”
正守候間,不料周昱昭話鋒一轉,忽地問起。
“我自己什麼?”李眠兒未及思索其問中之意,張口問詢。
“你自己的親事?”周昱昭踱近了,微微笑問,“你就沒有抽空想想自己的親事麼?”
“今兒個上元節,瀋州城內可有好玩的彩燈節?”李眠兒乾脆不予理會,直言其他。
“晚上冷,你還是老實待在這屋裡吧,明日還有的一路顛簸!你需養養神!”周昱昭沒有糾纏之前的問題,極為自然地躍過。
“拓拔意那裡,沒有圍在瀋州城外麼?”自己這一昏迷,落了許多事情,剛剛暈暈糊糊中聽得武王與周昱昭的談話,經周昱昭這麼一倒騰,忘了大半。
“哼!他是自顧不睱,哪裡還管得了瀋州!”周昱昭目光驟然變冷。
“是麼?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很快就可以回京都?”李眠兒臉上抑止不住綻開一朵笑靨。
“回京都,也就是三月份左右的事!”周昱昭說這話時,面上並沒有如李眠兒那樣輕快,相反,竟是一片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