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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剛剛遭遇了有生以來最大的挫折,含冤入獄、妻逝子散、被迫離開舊主,打拼了多年的一點前途也沒有了,來涼州時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料幾個相識不過數月的弟兄卻半點沒有因為他一文不名而看不起他,依舊認他為兄為長,恭敬不減半分,一時之間胸腔有一股暖流湧動起來,眼眶便有些溼了。田安將話說到這份上,郭威也就不好推辭,便在居中的椅子上坐了。
丁浩招呼道:“來啊,大家來見過大東家。”
其實這也就是一家不大不小的酒鋪,丁浩等本來就有七八個人,因開張事多忙不過來,又派了四個自家兄弟往甘州販酒,才多添了三個夥計和五個短工而已。
幾個夥計在旁邊看著,也不免議論紛紛,卻也依禮上前拱手,小店鋪小夥計,主從之間身份差距不大,也就沒行什麼大禮,旁邊的幾家店鋪的商販也來看熱鬧。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積年老市井剛才聽田安說什麼淺水養不了大龍,直將郭威形容成一個豪傑,心中不服,笑著道:“大東家,現在西面都傳打仗呢,你說,這仗會不會打到咱涼州來?對酒鋪的生意會不會有影響?”
這句話問出來,暗藏著考校郭威的意思,看看他有什麼過人的見識。
郭威道:“張元帥縱橫萬里,區區一點邊患,想必不會有事。”
那老頭兒嘿嘿一聲,說:“邊患?只怕沒那麼簡單!那是天下第一大國契丹加上嶺西回紇的夾擊啊。我聽說許多遷往山北的人都嚇得往回逃了!若真只是一點邊患,會鬧得這麼大?我看可沒那麼簡單。”
郭威道:“咱們做生意的人,問那麼多幹什麼呢?總之老老實實地做買賣,張元帥愛民如子,相信我們總能過日子的。”
那老頭兒哈哈一笑,說:“過人不愧是‘大龍’,見識不同凡響。”周圍的人也都訕笑起來。
丁浩和田安聽他說話帶著譏諷之意,甚是不忿,郭威卻只是笑笑而已,便對丁浩說:“北庭的事離我們十萬八千里,還是先忙鋪子裡的事吧。”說著帶頭幹活。
到了晚間與丁浩、田安回到後方,郭威將門關緊了,道:“你們既當我是兄長,不因為我落魄看不起我,我也不能再瞞著你們。”便將自己的真正身份與二人說了,二人聽完都吃了一驚,丁浩道:“我們早看出大哥你不是凡人,哪知道是來自河東的軍爺!”
田安道:“不過不過大哥你做的是河東的官,這……”他們對天策政權已經有了認同感,雖然敬愛郭威,卻已經不願意就為此而背叛天策軍了。
郭威嘆道:“現在我哪裡還是個什麼官!”便跟著將自己回去後被冤枉一事說了,只是關於桑維翰說要去投契丹一事他略過了。
丁浩田安都聽得憤然不已,一個叫道:“這個石敬瑭,不分好歹!那個桑維翰,太也可惡!”另一個叫道:“早日當日大哥就不該護著他!現在他害得大哥這般,若有機會,我們定要設法報仇!”
“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吧。”郭威道:“如今北庭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我們可也得未雨綢繆才好。”
丁浩道:“未雨綢繆?大哥日間不是說不會有什麼影響麼?啊!我明白了,大哥你日間是敷衍他們的。”
郭威輕輕一笑,跟著道:“這次的事情,大不簡單,北庭雖然僻處西北,但這場仗打起來只怕會改變整個天下的局面。不過咱們且做咱們的小生意,看看形勢再說。”
田安道:“大哥,你還記得石拔將軍麼?”
“記得,怎麼了?”
“你走了之後,他曾再來過一次,還惦記著要和大哥比武呢。”田安道:“大哥你這樣的武藝見識,不如就走他的門路去投了天策軍,若能見到張元帥,一場功名說不定就在這上面了。”
郭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