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這次南下,中軍有鷹揚本部人馬、龍驤軍部分人馬以及新徵集的甘隴兵馬西域部隊共五萬人。輔戰部隊一萬人,這是橫掃漠北的主力,再加上去年收伏的漠北部落軍四萬人,共10萬大軍為中軍。
柴榮以四府孤兒軍以及拔野六千騎兵,脫離石拔而進入楊易麾下,加上漠北部落軍兩萬人。共3萬人馬為左翼。
石堅以八府龍驤鐵鎧軍,以及漠北部落軍兩萬人,共計大軍約3萬人為右翼。
慕容暘以五千騎、輔戰部隊一萬人、部落軍兩萬五千人,共四萬人總理後勤。
再加上三支前鋒部隊,總兵力超過20萬人。
這是一支龐大的部隊,由於馬匹的廣泛應用,輔兵比例壓縮得很小,所以就作戰兵力而言在冷兵器時代古今罕有!
這時先鋒已經和契丹打過幾仗了,中軍和左翼已經度過曳剌山和永安山之間的缺口。右翼有一半還正在曳剌山附近,後軍延綿較長,最後的隊伍尚在臚駒河流域。
各路大軍的統將之中,石堅、慕容暘都無驕人戰績,但資歷老,資格也夠,一個壓陣勢,一個管後勤。前鋒三部。實際上是以耶律安摶戰鬥經歷最豐,有資格獨鎮一軍。但他以新歸之將,未得信任,而郭漳衛飛年輕識淺,未夠老辣,所以李臏安排了這個三角前鋒陣型,既以郭漳衛飛的監視來防止耶律安摶的變節。也以耶律安摶的經驗來彌補郭衛二人的不足,這個陣型在去年冬天前鋒三部就運作得很好,但如今出現這樣的情況,卻是李臏始料未及。
楊易以五萬騎兵加一萬輔兵奇襲漠北,到斬首灘與石拔會師。又收攏了漠北騎眾,規模擴大了五六倍,光是這回帶到潢水流域的軍隊,就是原本兵力的三四倍!
因為基層將領的出色,讓天策唐軍軍隊規模在迅速擴大時不至產生混亂,但打到現在,在大將配置上已頗有缺失,可以說天策唐軍自去年大破漠北的輝煌之後,包括將領結構在內的各種問題正在爆發邊緣。
這時不得已調整陣勢,楊易不免嘆息道:“春華當初是要代表我在甘隴作疑兵,沒法跟來。否則以他監臨前鋒三部,何有今日之誤!現在南方有薛復,有郭威,有馬繼榮,更別說還有元帥坐鎮,春華在那邊只怕反而是閒置了。眼下若是有春華為我前驅,薛復騎兵在左,郭威車兵在右,我還管他什麼上京城下京城,一口氣推過去就是了!”
李臏道:“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去年的配置有去年的想法,當時也沒法完全算得到現在的所有細節。契丹是萬乘之國,幾年時間把他們打成這樣,已經不容易了,去年若不是我們爭取到了時間差,這漠北是那麼好平滅的?現在既得漠北,又想圍殲契丹,卻是得隴望蜀了。”
楊易哼了一聲道:“我們以五萬鐵騎,橫掃漠北,如今坐擁二十萬人馬,難道反而要畏縮了?”
李臏道:“兵不在多而在精,去年的五萬人馬精銳簡約,我看還是遠勝現在的二十萬大軍的。”
楊易便不說話了,其實他何嘗不知李臏的話有道理,但將漠北新歸部落軍帶來潢水,並不僅僅是為了增強兵力,還有出於政治上的考慮,這些部落軍帶在身邊可以作為戰力,但若留在漠北,石拔身邊兵少難制,卻將是禍福難測。
李臏道:“更可慮者,是現在南邊的形勢,現在我們和中樞之間輾轉不便,訊息不及時,從輪臺轉發來的訊息,都是報喜不報憂,這些天既有傳聞說汗血騎兵團出現問題,雖然可能是契丹散佈謠言,但從現在薛復還未趕來會師看,則南邊難說沒有變故。”
他心中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怕天策唐軍一路得勝,只怕氣勢已盡,或許如今應該採取保守策略更為妥當。在唐軍之中,張邁、楊易是典型的樂觀派性格,這派人一直佔據上風,而李臏郭師庸則偏向悲觀派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