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玄清道君氣咻咻道:「不全是我喝的,還被人搶了幾壇,那幫傢伙不講道義,聯合起來搶我的酒!」
陳輕瑤更加驚訝,竟有人敢搶師祖的酒,關鍵是還成功了,對方到底有多少人?怕不是一群大乘道君一哄而上吧?
風溪真君冷不丁問:「您跟人炫耀了?」
到底是做過幾百年師徒的人,對於自己師尊的性子,風溪真君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一下子戳中要點。
玄清道君登時語塞,言辭含糊半天,忽然瞪眼耍賴:「我只讓他們見識見識我的酒,沒讓他們搶!」
陳輕瑤這才猜到怎麼回事,應該是師祖得了好酒後,特意去找人炫耀顯擺,結果對方不講武德,幾人聯手虎口奪酒,硬生生搶走幾壇。
她一陣無言,不知該對此說什麼,又想到前陣子聽人家傳的,師祖與其他大乘道君交手的事,難道這些大佬們搶的不是渡劫之下第一人的名頭,而是幾壇酒?
想想師祖歷來行事,她覺得說不定這個完全不像真相的猜測才是真相。
那酒她就釀過一回,自己並沒有剩餘,好在七品靈谷還有,重新釀製並不費勁,於是道:「您想要的話,得等上幾天。」
玄清道君喜上眉梢,連連道:「有就好有就好,乖徒孫,記得多多益善啊。」
至於如此數千年的佳釀,為何徒孫說拿出來就能拿出來,這個問題他完全沒打算追根究底。
自從知道徒孫不但以元嬰初期修為抵達上界,還四道兼修之後,玄清道君就清楚,她身上必定有大機緣,說不定可直指飛升的機緣。
不過那又如何,他只管自己手中一柄劍,護得門下徒弟徒孫盡周全,只管壺中一杯酒,萬般紛擾身後留。
到如今,陳輕瑤同樣沒有特意隱瞞傳承的意思,師門上下,從掌門師兄到師祖,每一位對她都堪稱盡心竭力,若她還遮遮掩掩,未免謹慎過頭,失了真心。
況且他們根本無意探究她的秘密,即便種種不尋常就擺在眼前,師長們也從未曾多問。
她轉頭問風溪真君:「師伯可要來幾壇?」
風溪真君還未說話,玄清道君便道:「你師伯的酒量跟寒山那小子相差無幾,他的酒,就讓我這個為人師尊的代勞吧。」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臉紅,陳輕瑤與風溪真君頓時搖頭失笑。
為了滿足師祖,陳輕瑤又從種穀子開始,先把幾枚留種的七品靈谷種了兩遍,得到上千枚種子,又將這上千枚靈谷種播種下去,收穫數百斤靈谷,如此一步步,最終釀出五十壇靈釀。
而後,她又給師祖煉了個新酒瓶,也是葫蘆形狀的,只有兩個巴掌大小,那五十壇酒裝進去,才堪堪裝滿一個瓶底。
這下他老人家只需保護好自己的酒瓶,便不用擔心又被人搶,不過,也有可能他改向人顯擺酒瓶子,結果叫人連瓶帶酒一起端走,若果真如此,陳輕瑤也沒辦法了。
拿到心心念唸的好酒,玄清道君身形一動就要走,忽然想起什麼,將蠢蠢欲動的腳收回,呵呵笑道:「差點忘了,這次回來是為了煙雨樓的事,現在還不能走。」
陳輕瑤只能說深感榮幸,除了酒之外,師祖還記得她的拍賣會,多難得啊。
煙雨樓分樓遍佈修真界,有著極其完整的訊息網和廣泛的勢力範圍,玄清道君徒孫準備拍賣地階丹符陣器的訊息,很快傳遍各處。
每個聽聞的人,都止不住驚奇,玄清道君身為劍修,有幾個法修、器修、丹修的徒孫也就罷了,現在竟連符修陣修也有,莫不是打算把天下諸道一網打盡?
而且,從一名劍修門下出來的丹修器修符修陣修,竟各個都成了地階大師,這讓那些專攻此道的大勢力臉面往哪裡擱?
有人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