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上官勇不是個脾氣決絕的人。
“他是個男人,再忍辱負重也是有個限度的,”安錦繡說到上官勇,剛好一點的心口就又開始隱隱作痛了,“還有你,”她看向袁義道:“你何必趟這渾水呢?跟著將軍一起從軍不好嗎?”
袁義露齒一笑,說:“我守在主子的身邊,將軍不是更放心一點?”
安錦繡還記得剛被她救下來時的袁義,這個年輕人那時的樣子,冷硬的像塊鐵,神情戒備,拒人於千里之外,等真正熟識了後,袁義又變得很溫和很無害,完全看不出一個死士殺人不眨眼的果決狠厲。這時坐在安錦繡面前的袁義,還是溫和,眉眼間都帶著幾絲笑意,讓安錦繡完全想象不出袁義殺人的時候,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我不告訴將軍主子你心脈受損的事,”袁義跟安錦繡說:“但主子也要聽太醫的話,好好將養身子。”
安錦繡點一下頭,突然又對袁義說:“真正要進了宮,你就沒辦法後悔了。”
“我本就是個太監,”袁義笑道:“進宮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有什麼可後悔的?”
“這種話以後不要說了,”安錦繡皺一下眉頭,“我不想你為了我違了自己的心願。”
袁義說道:“如果我跟袁威已經遠走高飛,那我不會想著進宮去,但這事情就在我眼前擺著了,我不能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主子救了我和袁威的命,救命之恩,我怎麼能不報?”
安錦繡說:“我救你們也不完全是出於好心。”
“主子不是菩薩,更何況菩薩還要人間的香火呢,”袁義不在意地笑道:“主子你沒害我們的心就行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原本就是陌生人,誰也不欠誰的。”
安錦繡跟袁義把話說開了,心裡還是壓抑,抬眼看了看帳頂,說:“其實以後會怎樣,我也不知道。”
紫鴛端著熱水回到房裡來,讓安錦繡和袁義沒法再把話說下去了。紫鴛盯著安錦繡喝了水,又緊張兮兮地問安錦繡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終於把安錦繡問煩了後,又對安錦繡說:“還是袁大哥厲害,竟然能混到小姐,混到主子身邊來當太監,袁大哥,”紫鴛說著就又問袁義道:“你是怎麼騙過宮裡的那些人的?”
安錦繡和袁義都被紫鴛說得呆住了,太監進宮的那套驗身的規矩定在那裡,誰能混騙的過去?紫鴛也不看面前兩位哭笑不得的神情,美滋滋地跟袁義說:“袁大哥的武功高,真是什麼事都難不住袁大哥。”
“我不是……”袁義想跟紫鴛解釋,他不是混進宮,他真的就是個太監,可是面對著紫鴛這雙亮晶晶,對著他滿是崇拜的眼睛,對自己是太監的羞恥感,竟事隔很多年後,又一次襲上了袁義的心頭。
“你就是廢話多,”安錦繡這時瞪了紫鴛一眼,說:“我是怎麼教你的?你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呢?”
紫鴛忙一捂嘴,說:“我知道隔牆有耳,我什麼都不說了。”
安錦繡和袁義望著紫鴛都是嘆氣,人有時候天真一些也好,想的不多,也就沒這麼多的煩惱了。
“袁大哥,”紫鴛跑到了門口看了看屋外後,又跑回來跟袁義說:“我跟你說哦,在這裡看著我和小姐的侍衛頭子叫韓約,那人很壞,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他。”
袁義看著安錦繡問道:“韓約?”
安錦繡還沒開口,紫鴛便道:“那個人連女人都打,兩天前他還想打我呢!”
袁義的臉一沉,說:“他要打你?”
“別聽這丫頭的,”安錦繡聽不下了,說道:“那是這個丫頭衝韓約揮拳頭,最後自己沒膽,又被韓約伸個手就嚇得蹲在地上,抱頭喊救命了。”
紫鴛的臉上又開始青一陣白一陣了,想想那天晚上的事她還是惱火,她抱頭喊了一聲別打我,不但把安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