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一笑。
白承澤也是一笑。
江山無憂之後,那誰主這江山,只這一個問題,就把這兩個一天前還生死與共的人,推到了原點,也是他們彼此應該站著的地方。安錦繡不可能看著白承澤成皇,而白承澤也不可能放棄自己從幼時起就夢寐以求的東西。
白承澤往前廳外走去,步子走得很慢,身上的傷口很疼,心也生疼。跨過廳門的門檻時,白承澤回頭看了安錦繡一眼,換了一身淺綠夏裙的安錦繡早已不是當年,他在東宮花園初見的那個女孩了,細想一下,他又何嘗還是那時的白承澤?物是人非,白承澤在心裡想著。
安錦繡看著白承澤走出前廳,低頭時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袁義走到了安錦繡的身邊,小聲道:“主子?”
“在永康城這裡,他不會動手的,”安錦繡說道:“他手上的兵人數不夠。”
袁義說:“那席家軍呢?”
“讓夏景臣去做這事,”安錦繡道:“我們什麼也不要做。”
袁義說:“我們不用幫他?他能對付得了白承澤?”
“這事只有夏景臣自己去做,”安錦繡小聲跟袁義道:“這樣一來,那些跟著白承澤走的將官,就不會藉口是在我這個女人逼迫之下才離開席家軍的了。軍中之人講究忠,他們叛了席家,除非將來白承澤得勢,否則他們這些人走到哪裡,都不可能再更進一步了。”
袁義說:“我就怕夏景臣沒這個本事。”
“沒有本事,他還帶什麼兵?”安錦繡往前廳外走去,跟袁義道:“我們先看看吧。”
等在門外的安元志看見安錦繡和袁義出來了,迎上前,一臉喜色地跟安錦繡耳語道:“姐夫醒了。”
庭院裡還站著不少人,當著眾人的面,安錦繡的臉上還是掛著風清雲淡的笑容,跟安元志道:“你去玉關鐵騎那裡一趟吧。”
安元志臉上的笑容馬上就消失不見了,說:“他們還沒來見你?”
“看今天楊二公子的意思,我知道他們楊家還是站在聖上這邊的,”安錦繡說道。
安元志說“那他們怎麼不來見你?”
“你去跟楊家兄弟說,楊大公子做下的事,照著軍法辦,”安錦繡小聲道。
安元志和袁義都是一愣,安元志說:“不是,你要宰了楊君威啊?”
安錦繡看著安元志就是嘆口氣,說:“我又不是軍中人,軍法我說了不算啊。”
安元志這下子反應過了,這就是不管的意思了。
“將軍沒治他的罪,”袁義這時道:“軍法還不是將軍說了算?”
“話別明說,”安錦繡教安元志道:“要給自己留條路。”
安元志點點頭,這可不是什麼生路,這是楊君威的一個把柄,日後楊家若是生事,那這個把柄就是能置楊君威死地,秋後算帳的東西了。
“快去啊,”安錦繡小聲催安元志道。
安元志哎了一聲,往庭院外大步走了。
安錦繡帶著袁義往大宅的後宅走去,直到快走到上官勇休息的房間門前時,安錦繡才加快了腳步,顯出了心急的樣子。
袁義站在了門外,沒跟安錦繡進去,只是跟安錦繡道:“別再跟將軍哭了,你一哭,他又要心急。”
安錦繡答應了袁義一聲,推門就進了屋。
上官睿聽到外屋門響,從內室走了出來,差點跟急著要進內室的安錦繡撞上。
“他小叔,”安錦繡喊了上官睿一聲。
“大嫂,”上官睿也喊安錦繡一聲,小聲道:“我哥醒了,你去看看他吧,桌上有藥已經涼得剛剛好了,大嫂餵我大哥一下吧,我,我先出去。”
安錦繡衝上官睿點了一下頭後,就往內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