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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馬,我們趕路,”安元志大聲下令道。
五千輕騎冒著風雪,往著北方而去。
接下來的日子,不管是對安元志,還是上官勇,又或是白承澤來說,都是一場災難。大雪下了三天,然後就是連天的大雨,南疆的冬季在就要入春的時候,向人們展示了它的可怕。
泥土被大雨衝到官道上,雪還未完全化掉,被雨水衝成泥漿的泥流再混進來,往北去的道路,成了一個巨大的爛泥潭。
戰馬的蹄子踩進這泥潭裡,就別想拔出來,五六個人忙活半天,才能救一匹戰馬脫困。
連馬都沒辦法行走,那人就更沒辦法走了,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在這種泥潭裡,寸步難行。
“這要是水還好辦!”戚武子從頭到腳都是爛泥,跟上官勇喊:“我們還能游過去,這他媽爛泥,我們要怎麼辦?一腳下去,就別想把這腳拔出來了!這老天爺是不是專在跟我們作對啊?”
上官睿說:“戚大哥,你消消氣,我們走不了,白承澤他們也走不了。”
戚武子用手擦著臉上的爛泥,說:“我們下邊怎麼辦?就在這泥潭裡打滾了?”
喬林說:“砍樹,用木頭把這路鋪上。”
眾將官一起瞪大了眼睛看著喬林,這先生要他們用木頭鋪一條路出來?這人當他們是神仙大力士?
有將官沒好氣地問喬林道:“喬先生,這路這麼長,我們得砍多少樹啊?”
喬林說:“要是想繼續往前走,我們就得鋪路,不然我們無路可走啊。”
上官睿問上官勇說:“大哥,你看呢?”
上官勇看著眼前爛泥潭一樣的道路,搖一下頭,說:“傳令下去,找地方安營,這路我們走不了。”
天下著大雨,到處都是爛泥,上官勇說找地方安營,衛**們也找不到一處乾淨點的地方。最後大軍就住在了爛泥地上,砍了些樹,墊在自己的身下,有的軍士乾脆就把盔甲墊在身下當床。
榮雙,向遠清這些大夫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幾乎忙瘋掉。
雨淋著,爛泥裡泡著,這對身上本就帶傷的人來說,更是一個災難,傷口看著爛,一覺睡醒,傷口可能就生蛆蟲了。就是身體原本沒病的人,在這種天氣裡,面板也生癬,手腳生瘡,然後潰爛。
上官勇腿上的傷口也發生反覆,原本都要長皮的傷口了,沒過幾天就又化出了膿水,這條左腿如吹了氣的球,腫得不像樣子。上官大將軍再強悍,這一回也躺行軍床上不能起身了。
“我們這是在要爛死在這倒黴地方了!”有將官跟上官勇抱怨。
上官勇的精神也不是太好,緊鎖著眉頭,雨點打在帳篷上噼裡嘩啦地響,這聲音讓上官勇越聽越煩燥。
上官睿把床下爛泥裡放著的炭盆往上官勇的床前又踢了踢,看了看這個嘴角爛得都能讓他看見嘴裡牙齒的將官,說:“曲大哥,你有辦法讓我們離開這兒嗎?”
曲遊翻了個白眼,說:“有啊,我們一人長一雙鳥翅膀,飛回家去。”
戚武子直接給了這傢伙一拳,說:“你能說點有用的嗎?這輩子你沒指望長鳥翅膀了,下輩子投胎的時候,你睜大眼睛看,給自己找個長翅膀的媽吧!”
帳中的幾個將官一起鬨笑了起來。
曲遊先還沒反應過來,看大家夥兒一起笑了,腦子一激靈,反應過來,衝著戚武子揮拳頭,說:“你罵我老孃?!”
上官勇看面前這兩人要打了,只得開口道:“行了,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鬧?”
帳裡這才安靜下來。
上官勇看著上官睿問道:“你去問過向大人他們了?”
上官睿說:“問過了,他們那兒藥材不缺,就是在煩這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