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啊?”安元志都認不出這婦人是誰來,親兵們就更認不出來這位是誰了。
這個婦人抬頭與安元志的目光對上了,然後就跌坐在了身後的斷牆上。
安元志看清了這婦人的臉後,認出這婦人來了,跟親兵們說了一句:“客氏王妃。”
親兵們馬上一起盯著客氏王妃看。
客氏王妃這會兒可不像是個王妃,長髮披散著,臉上黑一塊白一塊,髒到不行,身上穿著的衣裙也破著口子。
“她是王妃?”一個親兵跟安元志說:“少爺,你沒認錯吧?”
安元志說:“我又沒瞎。”
客氏王妃盯著安元志看了一會兒,突然跌跌撞撞地衝安元志跑了過來。
親兵們看客氏王妃往安元志這兒跑過來,既沒喝止客氏王妃,也沒亮兵器在手裡,在他們看來,這個王妃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安元志也沒再坐在馬上,在客氏王妃快跑到自己近前的時候,安元志下了馬。
客氏王妃跑到安元志的跟前後,伸手就抓住了安元志的衣袖。
安元志也沒躲開客氏王妃的手,看著客氏王妃說:“你找我有事?”
客氏王妃衝安元志叫道:“二殿下呢?我家王爺呢?!”
安元志往客氏王妃身後的廢墟看了看,說:“二王府都成這樣了,你覺得二殿下這會兒能在哪兒?”
客氏王妃瞪著安元志。
安元志沒費勁就掰開了客氏王妃抓著他衣袖的手,說了句:“你最好離開京城吧。”
客氏王妃往後退著走,之後便又跌在了地上。
“他要幫自己的兄弟,”安元志看著客氏王妃說:“這就是生死由命的事,你也怪不得別人。”
客氏王妃坐在地上沒吱聲。
安元志上了馬,沒再看客氏王妃,這個女人之後會怎樣,已經不在安元志的關心範圍之內了。
安元志幾個人走了不久之後,又有不少人跑到了這處王府的廢墟上,翻找起財物來。
客氏王妃沒去管這些人,她也無力去管。無處可去,就只能守著一府人的屍體等在這裡,只要白承路還活著,客氏王妃相信這個男人會回來找自己。
皇長子府裡,白承舟喝得酩酊大醉。
青龍大營的兵馬到了皇長子府前,將這座王府團團圍住後,王府里人人自危,也不知道這幫兵馬是不是奉了命來殺他們的,想逃又沒人敢往外逃,明明應該是主心骨的白承舟還醉得人事不知。
無奈之下,還是王妃站了出來,把府中人安撫了下來。
“爺?”在府中人總算鎮定之後,王妃才又帶著幾個兒子進房找白承舟。
躺在坐榻上的白承舟睜眼看了自己的王妃一眼,哼哼了一聲。
“爺,你這樣,你要我們怎麼辦?”王妃跟白承舟急道。
白承舟翻了一個身,打起了呼來。
王妃看著白承舟,聞著這一屋子的酒氣,王妃忍不住就想哭。
白承舟的兒子們看看父親,又看看母親,他們中有嫡出也有庶出,平日裡也是明爭暗鬥,只是這會兒,誰也沒有再鬥下去的心思了。
“母親,”長子白棣跟王妃說道:“還是先想辦法知道外面的情況吧。”
王妃脫力一般地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小聲道:“現在誰能出府去?”
“至少問問外面的兵是哪部的吧?”白棣說:“我們就是死……”
“棣兒!”王妃喝止了長子的話。
白棣的神情倔強,說:“母親你現在還看不出來嗎?”
王妃說:“看出來什麼?”
白棣說:“四皇叔一定出事了!”
屋中的人都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