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先生!&rdo;
第一聲是阻止於天賜對十一動手;第二聲因於天賜的痛呼緊張。
十一聞聲,剛收回的手再度揚過,隨即又是輕點兩下。
於天賜的疼痛立時大減,滿臉的汗水退下馬車,本來白淨斯文的面龐時青時紅,瞪著十一再說不出話。
十一蹲在車上,眼底醉意猶存,卻散漫笑道:&ldo;於天賜,看清誰要吃藥了嗎?我愛做白日夢,那是我的事;你攔我做白日夢,你不僅得吃藥,說不準還得預備一副棺材,等著病入膏肓的那天,自己爬進去!&rdo;
&ldo;柳姑娘!&rdo;
宋昀在後喚她,俊逸的面龐已然煞白。
十一便撫額笑了笑,&ldo;沒事,我嚇唬他……&rdo;
她笑得雲淡風輕,於天賜卻還在那驟然如落地獄的片刻疼痛裡驚怒。他幾乎敢肯定,這女子絕不是嚇唬他。若他再敢動手,她要麼不理,要麼直接伸手擰斷他脖子,那他便連吃藥都免了,可以直接躺棺材裡去了。
他定定神,忽道:&ldo;柳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rdo;
他一向認定十一是韓天遙的小妾,總以&ldo;十一夫人&rdo;相稱,這卻是第一次隨著宋昀稱她為柳姑娘,於他,算是客氣之極了。
十一轉頭看向宋昀。
宋昀臉色極差,卻雙目煜煜,徑向於天賜說道:&ldo;先生,你不必再勸!我知道我在做什麼!辜負了先生這麼多年教誨,是宋昀對不住先生!&rdo;
於天賜忽冷笑,&ldo;你對不住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母親!你把含辛茹苦教你讀書識字的母親置於何地!你把為求得你成才機會受盡委屈的母親置於何地!如今,你打算為一個才見過幾面的女子,拋開你母親,拋開她所有的冀望,和你自己所有的抱負嗎?&rdo;
宋昀抿緊唇,跌坐回去,眸光灼痛,一時作聲不得。
於天賜便向十一道:&ldo;柳姑娘請!&rdo;
他不顧臂上劇痛以禮相待,十一倒也不好推卻,瞥了宋昀一眼,懶懶地向那邊荒糙間走去。
於天賜緊隨在十一身後,直到確定宋昀再不可能聽到他們交談,才嘆息道:&ldo;我教宋昀這孩子,已經兩年了!他那時已在佟家生活了十年,並在他母親的支援下飽讀詩書,可並不受佟家看重,每每被佟家人欺凌責難,還被待街坊鄰居輕視嘲笑。說來總是自幼失怙的苦楚,難為他一路走到今日,心性越發柔韌,卻不改淳良本性。&rdo;
十一微微訝異,&ldo;佟家欺凌責難?&rdo;
宋昀衣著雖不能和富貴人家相比,但向來整潔得體,出入亦有車馬隨從相伴。越山竹樓雖幽雅樸素,也不是小康之家置辦得起的。且其舉止舒徐,談吐溫文,一看便知自幼受過良好教養,遠非庸常之輩可比。聽聞佟家算不得大富,竟肯如此重視這個外甥,怎麼著也和欺凌責難沾不上邊。
於天賜知她疑心,冷笑道:&ldo;如今自然不敢責難。韓天遙雖不問政事,但韓家到底幾代為官,朝中大事應該不會隔膜吧?兩年前寧獻太子病逝,皇上決定讓晉王世子宋與泓入宮承嗣,成為皇子;但晉王病弱無子,只收養了宋與泓一個兒子,送世子入宮後,也便面臨無嗣之虞。故而皇上遣大宗正司遍訪宗室子弟中聰慧明理之少年,從中擇出五位分別教養,預備從中擇出最賢者承晉王之嗣。&rdo;
十一不覺呼吸粗濁,&ldo;宋昀就是其中之一?&rdo;
於天賜道:&ldo;宋昀穎慧靈秀,當然會被擇中!現在只是侯選的五位宗室子弟之一,但我曾暗中託人查過另外四位子弟,論起資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