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無聲轉換著方位，卻是將雁山和他三名親隨的去路盡數堵住。

覺出韓天遙不加掩飾的森冷肅殺之意，雁山一時怔住。

跟韓天遙徵戰那許多日夜，他對韓天遙的身手再清楚不過。論起武藝，兩三個雁山都未必是他對手，何況他還帶著趙池等身手不凡的從人。

好一會兒，雁山長長地吸了口氣，退後兩步，竟向韓天遙跪倒，低聲道：&ldo;侯爺，此事……算我求侯爺可好？求侯爺放我等離去，我……必須去中京一次！&rdo;

韓天遙齒間冷冷迸出兩個字：&ldo;原因！&rdo;

雁山額上有汗水滴下，又頓了頓，才道：&ldo;郡主遣我隨侯爺出征，令我無論如何保侯爺周全。只為……她認定侯爺當世英雄，早晚能打回中京。而郡主的生父、柳相的頭顱，一直作為戰利品被收藏於金國的獄庫。郡主要我在攻破中京之後，無論如何找到柳相的頭顱，帶回杭都，好讓柳相屍骨得全，免他泉下不安，也可全了郡主這份孝心！&rdo;

韓天遙掌心一陣熱，一陣涼，呼吸亦有些不穩，但目光冷冽依舊，&ldo;她命你在攻破中京後再找柳相頭顱，沒叫你孤身潛入敵境，為尋她父親的頭顱搭上自己性命吧？若她是如此無義之人，我勸你還是另投明主的好。&rdo;

雁山跪於地間，哽咽道：&ldo;郡主向來維護鳳衛，寧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會讓人欺辱鳳衛。雁山粗人，不懂大道理，但也懂得士為知己者死的道理！&rdo;

韓天遙冷笑，&ldo;士為知己者死，而不是士為知己者送死！她既已說了讓你攻破中京後再尋柳相頭顱，你靜等機會又何妨！東胡曾應允戰後將中京交還大楚，便是日後反悔，我等也可尋機再戰。如今只是避敵鋒芒，觀望一段時間而已，何至於要你冒死前去中京？&rdo;

雁山失聲叫道：&ldo;楚軍可以觀望，可我們郡主等不起了！&rdo;

韓天遙似被什麼重重紮了下，急問道：&ldo;什麼意思？&rdo;

雁山道：&ldo;我隨侯爺離開杭都之前，太醫便已診斷出郡主的病勢已沉，恐難逃大劫。皇上為此將那兩名太醫都打入大牢。後來那些太醫雖然不敢在皇上跟前明說，也不敢在外人前透露，但私下已和我們說了，郡主……挨不了多久。這數月來，皇上、三公子設盡了法子為郡主醫治，郡主也記掛著小皇子年幼，一直留意調養，可上個月小皇子的病發作了兩次，郡主驚痛之下再難支援……前日京中傳來訊息，說郡主已經……拖不了幾天。&rdo;

韓天遙定定地站著，一時竟如石雕般動彈不得。眼底反反覆覆，都是伊人身影。

笑意懶散，容色傾城，執著酒壺倨傲冷淡地看他。

其實那樣也不妨，他更不願去想太子陵前那面色如雪鬢間斑白的女子。

若她能在夫婿的寵愛下慢慢調養好身子，在維兒的哭哭笑笑間覓得她的一世安樂，他當然該放手。

可如今，他聽到了什麼？

趙池在旁已耐不住，問道：&ldo;這時候你該為你們郡主尋訪天下名醫為她治病才是，跑中京又有何用？柳相的頭顱便能救回她性命？&rdo;

雁山嘶啞著嗓子叫道：&ldo;尋訪天下名醫……皇上愛她入骨，怎會不替她尋訪天下名醫？柳相的頭顱或許在旁人看算不得什麼，只是你們可知郡主心底已為此事痛苦為難多久？當年害死柳相之人，除了施相，其實還有雲後。只是郡主斷斷不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