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把以後的一切都交給我,可好?認真抬頭看一眼,你會曉得,我們的天空都不是灰的,真的!你要信我,柳兒……&rdo;
他的嗓音裡帶著哽咽。
十一含糊地應著,默默看著帳頂晃動的承塵。承塵上繡著交。頸的五彩鴛鴦,在床榻的晃動間搖曳著,也似活色生香起來。
而她卻依然澀得像初夏剛掛枝的青杏子,在他傾身貼下時竟疼得捏緊被褥,低吟出聲。
宋昀忙吻緊她,放緩動作。
待她終於轉作細微的呻。吟和低低的喘息時,他的動作才開始迅猛。
十一聽到了自己剋制不住的低喘,卻又似根本不是自己。
分明有著另一個自己,像一根繃得極緊的弦,苦苦地忍耐著,等待著這一輪征伐的結束。
可一輪結束後,是又一輪,又一輪……
多少年的愛戀和貪慕終於在這一。夜找到出口,他在床笫間像一個貪婪的小狼,不知饜足地吞噬著她,輾壓著她,一遍又一遍。
胸口似有什麼堵上來,堵得極緊,讓她透不過氣,不得不大口地喘息,卻已分辨不出是因為生理的愉悅還是心口的痛苦。
這樣的喘息卻讓身上的男子更不捨放開。他似要將她壓榨成汁,活生生地吞下,行止間已全無平素的溫存柔和。
最後把她從沉。淪中解救出來的,是維兒的啼哭。
宋昀向搖籃看了一眼,便匆匆地結束,扯過衾被將她掩住,親了親她的唇,低低道:&ldo;你躺著,我來照料。&rdo;
他披了中衣,走到搖藍邊,熟練地為維兒換好尿布,抱到懷裡安慰著,&ldo;維兒餓了?乖,父皇在呢!&rdo;
他也不肯再擾十一,抱著維兒一徑出了內殿,喚辱。母前來餵。奶。
十一好一會兒才能爬起,也披了中衣,踉蹌地撲到桌前,顫抖的雙手抱起宋昀方才拿來的酒壺,仰脖一口氣飲盡了,才鬆開手指。
酒壺便倒在桌上,來回晃了幾晃,滾到桌邊,居然不曾跌落。
激烈動作後汗濕的身子被冷風一吹,冷酒一侵,便似覺出涼意。
十一低頭,瞧見自己肌膚上無處不在的愛。撫痕跡,近乎茫然地笑了笑。
似乎一直在固執地堅守著什麼,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去堅守。
早就該放棄,早就已放棄。這一條路,從來是她自己的抉擇,且一路走來雖然坎坷但終究快到盡頭。
有殺父之仇的權相即將走到他的窮途暮路,新帝宋昀銳意進取,主戰將士佔了上風,大楚邊界終於安寧,並反守為攻,走上了她一心期盼的收復故疆的道路。
可心裡被挖空的那一大塊,始終不曾因此稍有彌補。
以死換生的宋與詢,離心離德的韓天遙,含恨冤死的宋與泓,還有身首異處、魂魄無處覓歸途的生父……
到底,誰能有鐵石心腸,受得住這樣一次接一次地絕望心碎?
她站起身,去尋她的酒。
赤。裸的腳踩到了她先前跌落的酒盅碎片上,她竟也覺不出疼痛,嵌著瓷器碎片的腳底蹣跚地踩在金磚上,留下一隻只的血腳印,模糊在昏暗搖曳的燭光裡。
==
後天見!
☆、269破,鏡裡歡顏(一)
宋昀抱著維兒回來時,正見十一坐在桌邊喝酒。
宋昀一驚,匆匆走過去,低低斥道:&ldo;怎麼又喝酒?&rdo;
十一抬頭,懶散地笑了笑,&ldo;沒什麼,就想著喝兩口。好久沒喝了!&rdo;
宋昀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