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也保重。&rdo;容月鼻尖發酸,她微微低了頭,忽然想起什麼,趕緊掏出那枚月牙玉佩,放到了薄幽手上,&ldo;這玉等你回了夜安,我拿著就沒什麼用了,今後若是遇見了喜歡的女子,就送給她吧,好確定她的位置,護她周全。&rdo;
&ldo;已經送給你了,沒有收回來的理由。&rdo;薄幽蹙眉,將玉佩朝她手裡推。
容月不接,握住他的手,固執地將玉佩按在他掌心:&ldo;拿著吧,反正你以後再也無法透過它,感應到我了……&rdo;
薄幽握著玉,眼裡彷彿下著傾盆大雨,攪亂了平靜的眼波。
他站在那兒,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如一尊雕像動也不動。
常夜已經跨進了時空之門,只探出一個腦袋來催:&ldo;該走了,時空之門不能開太長時間。&rdo;
薄幽腳下千斤重,讓他無論如何都挪不開步子。
還是容月上前,推著他往時空之門裡走。
她的眸子倒映著他隱忍的面容,這一眼,像是定格在腦中的畫,牢牢印在記憶深處,成為不會褪色的永恆。
在被她推進時空之門的那一刻,他終於鼓起勇氣,薄唇微動,顫聲問:&ldo;一起回夜安可好?&rdo;
如果皇上想要得到她,那他就辭了官,帶著她隱姓埋名浪跡天涯。
如果她喜歡皇上,那他就努力做到權傾天下,成為她背後可靠的依仗。
只可惜,她已經聽不到了。
兩人之間隔著時空之門搖曳的幽藍浮光,將外面的景緻搖晃得越發模糊。
常夜在後面拉他:&ldo;走了將軍,本座有點餓了,想趕緊回去吃一隻烤鴨。&rdo;
薄幽甩開他的手,神色漠然。
這還怪上他了!
常夜一肚子火氣沒處發,當下便炸了:&ldo;她不屬於夜安,她在這邊過得很好,你還有什麼不滿意?非要拖著她一起回去不成?&rdo;
越說,火氣越旺,&ldo;容丫頭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要她回去,你難道看不出?皇上喜歡她!為了她連我都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她會成為後宮嬪妃們的眼中釘肉中刺,皇上越是寵她,她的處境就越危險。‐‐你忍心嗎?&rdo;
薄幽別開臉,眉心有隱忍的褶皺。
當初陰差陽錯來到這裡,只是為了確定她的安危,可人都是貪心的,她失蹤時,他只盼她安全,知道她下落時,他就希望能找到她,相逢後,他又希望能帶她回去。
哪怕明知道,回夜安對她而言並不是好的選擇。
一路沉默地跟著常夜,背後的浮光越發遙遠,在快要跨入夜安的時候,他猛然回身,朝著時空之門折返而去。
&ldo;喂!將軍!你瘋了?!&rdo;
身後是常夜的驚叫。
可他已經顧不上了,本能侵蝕了理智,驅使他朝著容月所在的那頭走去。
浮光越來越淡,他的腳步也越來越快。
在光散掉前的那一刻,他終於沖了出來……
&ldo;薄幽?!&rdo;
望著面前去而復返的人,容月已經湧上眼眶的淚水猛地收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身後的時空之門徹底消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地問:&ldo;你你你,你怎麼,怎麼回來了?&rdo;
坐在沙發上的季凌比他還著急,在時空之門消失的地方摸來摸去,企圖再摸出個門兒來:&ldo;將軍,怎麼辦?你回不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