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已沒了夏季的炎熱,卻還是讓常夜,心頭湧上了一絲躁意。
八月末的那天,他開啟時空之門,將容月送了回去。
少女的心思,他一直都明白,但在臨別的那一刻,他也不曾戳破。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就該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去,那些情情愛愛不過一時的鬼迷心竅,再割捨不了的人,等過上年,也不過是記憶裡一個模糊的影子。
他送走了這個麻煩,卻給自己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當晚,薄幽便到他府上來尋人,說保護容月的暗衛親眼瞧見她進了國師的書房,然後再也沒出來過。
&ldo;國師,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rdo;
薄幽那張向來淡漠如水的臉上,竟有了幾分慌亂。
常夜目不斜視地走近他,說了一句不著邊的話:&ldo;將軍就要迎娶公主進門了,又何必如此關心容月的死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對她有什麼旁的心思。&rdo;
好看的羽玉眉擰起,薄幽輕喝道:&ldo;容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些年陪我出生入死,她不見了,我自然擔心。國師不要信口胡說,壞了容姑娘的名聲!&rdo;
&ldo;哼。&rdo;常夜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照著容月囑咐給他的原話,應付道,&ldo;本座可沒藏人,容姑娘打算一個人尋山訪水,臨行前來我府上道別。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搜個遍,搜出來,本座給你賠不是。若是沒搜出來……&rdo;
他眯起眼,拉長聲線道,&ldo;那就要將軍你,給本座賠不是。&rdo;
薄幽與他對視半晌。
然後抬手,示意他的人進去搜。
常夜在桌邊坐下,悠閒地喝著茶。
他眯起一雙漂亮的狐狸眼,打量著面前這個高大精瘦的男人。
&ldo;徵北將軍,坐吧。&rdo;
他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玄衣男子卻依然如雪松般,站得筆直。
薄幽緊繃著唇,淡聲拒絕:&ldo;不必。&rdo;
容月下落不明,他哪兒還有心思坐下來休息?
含香給他的錦囊裡,是容月親手寫的信,的確如國師所言,她要一個人去尋山訪水。
若只是如此,她為什麼會在臨行前,跑來見國師?
據他所知,容月跟他,私底下並沒有過多的交集。
這著實有些奇怪。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派出去的人陸陸續續回來。
&ldo;主子,沒有發現容姑娘的蹤跡。&rdo;
&ldo;主子,書房仔細搜過了,沒有暗室或是密道。&rdo;
常夜攤手,一臉的洋洋得意:&ldo;將軍,本座早說過了,容姑娘不在府上,你既然冤枉了本座,是不是該跟我道個歉?&rdo;
薄幽看著他,眼波不淡定地閃爍著。
&ldo;真的一點蛛絲馬跡都尋不到嗎?&rdo;他又問了一遍。
跪在地上的人紛紛埋低了頭,其中一人壯著膽子答道:&ldo;主子,真的已經搜遍了,並沒有容姑娘的蹤跡。&rdo;
薄幽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
在九死一生的戰場,他都沒有這般手足無措過,哪怕被逼到險境,他都堅信自己能力挽狂瀾。
可這一刻,他卻沒有一絲信心,能夠找到她。
壓下心底的煩躁,他抱拳對常夜道一句:&ldo;國師,多有得罪。如果你知道容姑娘的下落,還望第一時間告知。&rdo;
常夜似笑非笑地目送薄幽離開。
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