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木你還發著燒呢。」張嬌嬌照顧了他一宿,沒得到一句感謝,反倒被罵,心裡直呼委屈,不知道該往哪兒發氣,只能跟著蘇木一起罵薄夜,「那傢伙到底是不是神族啊?要是醒了就趕緊送我們回去,躲在房間裡裝什麼病患!」
這話一出,朝顏臉色頓時變了,就連遲鈍的陳傑也能感覺到周圍氣溫陡然降了好幾度,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再看朝顏,已經咬牙開罵了:「他捱了兩槍,一槍還傷在心口,神族也是人,他還沒有化神,別把他看得那麼強大。」
張嬌嬌從蘇木處得知了朝顏臉上的傷是薄夜治好的,先前覺得欠了朝顏一份情的愧疚便徹底沒了,又變得驕陽跋扈起來:「打在心口都沒死,即便沒化神,那也比普通人強上好多倍了吧。某些人這麼大驚小怪的,怎麼看怎麼像護主的狗。」
「張嬌嬌,說話別太過分了。」朝顏冷著一張臉,她雖不喜歡與人爭個高下,但若是誰像瘋狗一樣咬上來了,她也絕不客氣。
張嬌嬌還想罵什麼,卻聽得身後傳來一道清冷如風的聲音:「朝顏,讓他們上來吧。」
因為昨晚的事,薄夜面對她時還分外不自在,說完這句話後便紅著耳根子別開了臉。
朝顏不知為何也跟著紅了臉,剎那間沒了方才的氣勢,窘迫得連說話都吞吞吐吐起來:「你,你不多休息一會嗎?」
一面說著,一面朝了他的方向去。
蘇木故意擋在旋梯口不讓她過去。
朝顏被迫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皺皺眉語氣冷淡:「勞煩讓開。」
蘇木心底醋意滔天,故作親密地拉過朝顏的手,她頓時就要甩開,卻被蘇木攥得緊緊的。
接下來的話像是故意說給薄夜聽的,溫柔得幾乎能把冬日裡凝結的霜花都融化掉:「朝顏,我知道你最近在和我鬧脾氣,我們能走到一起不容易,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傷了感情。是我錯了,不該和你置氣,你原諒我,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可好?
等我們離開這裡,我就帶你去見我的父母,向所有人宣佈你是我的女朋友,過幾年到了法定結婚年齡立馬娶你過門,許你一世無憂。你就,不要再和我慪氣了。」
哈?
朝顏懷疑自己聽力除了問題,不然怎麼會從蘇木嘴裡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她什麼時候和他「走到一起」了?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情侶間吵架時常說的話,放在她和蘇木身上卻怎麼想怎麼怪異。
她還沒揣摩明白蘇木這話的意思,薄夜已經沉默地離開了。
蘇木聽見身後雖然慌亂卻故作鎮定的腳步聲,唇角慢慢浮現出得意之色。畢竟是獨自在孤島上居住了十五年的人,哪會懂得如何跟人相處,又哪會明白挑撥人心這種事?
他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對朝顏動了心,更不知如何面對這份感情。
蘇木心下冷笑,趁著這不該有的感情還沒開花,把它扼殺在萌芽階段最好不過。
見薄夜走了,朝顏只當他是先上去了,並沒多想。
總算是抽回了自己的手,朝顏又一次地出言警告:「蘇木同學,請你說話注意點,之前就是因為你老說讓人誤會的話,導致趙曉芸對我痛下殺手,我們很快就要回去了,全年級女生幾乎都是你的愛慕者,求你給我留條活路。」
蘇木顯然沒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他甚至不相信趙曉芸對朝顏做過那種過分的事,只一字字地強調:「當初是朝顏先接近我的,騙走我的感情後你還想一走了之?」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來到島上的第一夜她死都要拉上其他幾個人一起去找蘇木,免得他誤會自己喜歡他後得不到回應,一步步地走向黑化的深淵。
「蘇木,我再說一遍,第一夜無論是誰我都會去找的,請你不要再誤會了。」朝顏嘆口氣,不想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