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她的注視,薄夜轉過臉來。
朝顏像被當場抓住的犯人般心虛地低了低頭,她才不要承認自己方才看呆了呢。
「我有件事想問你。」定了定神,朝顏才緩緩開口。
薄夜沒有說話,只是捏著書本的手緊了緊。
「這座宅子是怎麼建起來的?屋子裡的東西又是從哪兒來的?」朝顏朝他走近一步,「這裡之前是不是居住過很多人?」
瞳孔猛然收緊,薄夜只覺得頭有些疼,怕看到她失望的樣子,便別開臉去,聲音低低地回答:「我不記得了,從我有記憶起我就是一個人。」
「對不起……」朝顏慌忙道歉,緊接著又想起他給自己治療時的神奇景象,又問,「薄夜你……會魔法嗎?」
「魔法?」薄夜沒有聽過這個詞彙,皺皺眉搖了頭。
「那你為什麼可以輕輕鬆鬆就從山上躍下,還給我治好了腳上的傷。」朝顏的視線在他腰間的那把佩劍上停下,劍身純黑,裝飾簡約卻華貴,亦如他的人,「你……還會劍術?」
她的話語顯得語無倫次,但他還是耐心地聽著,末了,回答她一句:「我不知道,我只是本能地會這些。至於給你治療,是我從書上學到的咒語。」
「是這些書嗎?」朝顏走到桌案前,上面疊滿了各種書籍,隨手翻開一本,都是她看不懂的文字。
如果不是她孤陋寡聞的話,那就只能說明這種文字失傳已久,以至於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正迷惑著,又聽見他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臉上的傷,我有辦法了。」
☆、第二十二章 她不正常
薄夜讓朝顏等到天黑月亮出來以後再來找他,在給她治療前他需要做點準備。
朝顏得知這個訊息後什麼也沒多問,欣喜地退出了房間,並替他帶上了門,有一種興奮幾乎要衝出喉嚨肆意地尖叫起來。
她的臉有救了!
手指摸上那塊硬得像枯樹皮的傷疤,朝顏覺得只需多加一把砍刀她就能成功演繹「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的粗獷大漢了。
且不說此時站在窗邊神色複雜的薄夜是何等糾結的心情,單是包裹窗臺的紅木就被他無意識地捏碎了好幾塊兒。
薄夜還是第一次聽說,治療別人臉上的傷需要用那種辦法的。
視線落回桌案上攤開的那本書,書頁上加深的小標題上寫著四個字「神的親吻」。
薄夜眉宇間的褶皺更深了。
——他又不是神!
但為了祛除朝顏臉上那道疤他只能一試,雖然他並不覺得那道疤有多礙眼,可似乎每次提到那道疤,她的眼底都會流露出悲傷的表情來。
就像那一次,她奮不顧身地去海里撿名為「手機」的東西,於她來說,撿回手機和祛掉傷疤都是很重要的事吧。
薄夜凝神站了一會兒,這才動身走出了書房。
而此刻,山下的石洞裡,三個臉腫成豬頭的人正扯著陳傑的衣領討要說法。
「你居然把我的臉打成這樣,死胖子你不想活了?!」從上午鬧到下午的張嬌嬌依然不消停,隔一會兒便去找陳傑一次麻煩。
郝囂張倒是已經冷靜下來了,揉揉隱隱作痛的臉,覺得自己的帥哥形象算是徹底毀了。
「我不打你們耳光,你們能清醒嗎?」陳傑覺得最委屈的人應當是他才對,捨棄了一晚上的睡眠時間,打耳光打到雙手發麻,還不是為了保住他們的命?這下好了,做了好事反被罵,他下次可不會這麼好心了。
「你可以掐胳膊啊,幹嘛打耳光?」趙曉芸摳掉鼻孔下方凝固的血塊,也不悅地說了一句。
陳傑撓了撓頭,當時三個人都開始發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