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安元志之前讓安元樂一家離京,安太師說道:“你大哥他們還住安府裡?”
安元志說:“安府的人都走了,那不等告訴人,我們防著他們作亂了嗎?你走了,大公子是安府的嫡長子,他當然得留下。”
“元志……”
安元志衝安太師擺了擺手,說:“父親放心,我不會看著他跟二公子死的,我跟他們再有仇,我跟小一輩的沒仇。父親和姨娘都年紀大了,不要受驚嚇為好,至於大公子他們,真到生死關頭,我不會不管他們的。”
安太師說:“我能信你的話嗎?”
安元志說:“讓天下人看著我對異母兄長們見死不救?父親,我這人不怎麼看重名聲,可是眾口爍金的這個詞,我還是知道的。”
安太師盯著被安元志放在茶几上,還冒著熱氣的湯藥看了一會兒,然後道:“這樣一來,聖上離京真的沒有危險嗎?”
“我姐夫在前面,聖上的身邊又全是御林軍和大內侍衛,”安元志說:“這樣都能出事,那我只能說聖上的運氣太差。”
“胡說八道!”安太師斥了安元志一句。
安元志也不惱,笑了笑,說:“父親放心吧,我姐做事,其實比父親你更面面俱到,不是嗎?”
安太師起身就想走。
安元志說:“父親,這事你最好不要跟大公子他們說,省得風聲從他們那裡走漏,壞了事,你我都不好跟我姐和聖上交待。”
安太師說:“你怎麼知道我會去庵堂?”
“讓作亂之人知道父親你在安府裡,”安元志笑著說:“我怕安府中人還沒等我派兵護衛,就已經死了,誰讓父親你是當朝太師,聖上的外戚呢?對了,父親去庵堂的時候,記得把雲妍公主帶上,她是公主,傷在了安府裡我們跟皇家不好交待。”
安太師沒再跟安元志說話,也沒問一句安元志身體如何的話,徑直就走了。
安元志在安太師走了後,看一眼茶几上的湯藥,嫌棄了再三,還是拿起碗,一仰脖,直接灌進了嘴裡。
安太師離開玄武大營之後,在尚書省忙碌了一天,晚上回到安府後,一個人在書房裡坐著想了一會兒,起身去了馮姨娘的房中。
馮姨娘聽說安太師到自己房裡來了,忙整一下鬢髮,迎出了院門,見到安太師後就問:“太師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安太師沒說話,走進馮姨娘的屋中後,聞到了一股藥味,才開口問道:“你病了?”
馮姨娘扶著安太師坐下,小聲道:“大姐兒可能受了風寒,下午時有些發熱,妾身請了大夫來給她看過了,剛喝了藥睡下。”
安太師對這個叫安茹的孫女兒也不關心,聽馮姨娘說完了安茹的事,便問馮姨娘道:“元志早上來過了?”
馮姨娘給安太師倒茶,道:“來過了,讓妾身去家庵住一段時日,問他為什麼,五少爺不說。”
“你收拾行李吧,”安太師說:“我會與你一起去家庵,府裡的事你交給周氏。”
馮姨娘說:“真要去啊?”
安太師嗯了一聲。
馮姨娘說:“這是出什麼事了?”
安太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眼看看馮姨娘,說:“外面的事,你不用問。”
馮姨娘只得半蹲衝安太師行了一禮,說:“妾身知道了。”
“安茹你要帶就帶著吧,”安太師說:“元志今日回府,見過他的這個女兒了?”
安太師一問這個,馮姨娘就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她也不夠格生安元志的氣,只能勉強一笑,跟安太師說:“五少爺跟妾身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沒空見大姐兒。”
是沒空見,還是不想見?安太師冷哼了一聲,道:“隨便養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