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於中國的瞭解可以說極為有限,但他卻知道中國人都留著辮子。但現在,他所看到的中國人卻根本沒有辮子,與圖畫上中國人截然不同。
“知道為什麼會讓你們一行人從香港轉至廣州嗎?”
赫德一行五人原本是英國外交部招考去中國服務的外交人員,與其它人一樣赫德原本被分配到英國駐香港貿易督察處當翻譯學員。但是他們在新加坡得到通知,他們被調至廣州領事館。
“雖然條約簽定了多少年,中國人准許我們在通商口岸設立領事館,但是實際上那些中國人一直將我們拒之於城外,因此領館只好長時間租借十三行的西式建築作為領事館,但現在,他們新的巡撫上任之後,立即接見了領事先生,同意在城內出售土地供我們建設領事館,而且他們希望能夠向英國派出外交官!先生們!”
亨利看著赫德以及其它的幾個年青人,他的神情顯得有些激動。
“曾幾何時我們用艦隊不過只是同意他們設立通商口岸,而現在,新政府卻希望能夠同我們進行全方面的交流,像正常的歐洲國家一樣,先生們,相信我,對於你們而言,有一天你們會為自己能夠親身經歷這場變革而感到榮幸!”
就在亨利為中國人要求派出外交官的突破性進展而激動不已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話聲響起。“亨利先生!在新加坡的時候,我們注意到似乎相比於舊政府,新政府在對鴉片的禁止上更為嚴厲,我聽說新任巡撫上任後,他們既制定了嚴格的禁菸法令,任何販煙者,非但將課以百倍以上罰金,且會被處以極刑,如此一來,是否會影響到我們與中國的貿易!”
赫德看著威爾金森,他之所以會對鴉片問題極為關心,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家族本身就經營鴉片。
“威爾金森先生,或許鴉片在英國是合法的,但是中國從來不是合法貿易,無論是舊政府或是新政府在這一點上的立場上一致,只不過現在中國人查禁的更為嚴厲,就在昨天他們還逮捕了數名鴉片商!”
在對於鴉片的立場上,亨利的主張則顯得更為“官方”,但威爾金森顯然有些不依不饒,甚至用極為傲慢的口吻說道。
“難道領事先生就沒有注意到,這種禁止實際上會對英國商人利益造成很大的損害嗎?難道領事先生忘記了他的職責之一,就是保護英國商人的利益嗎?”
“威爾金森先生,你必須要明白一點,在中國人的領土上,他們有權力做出任何決定,如果中國人傷害到英國的商人,那麼領事館自然應該保護商人,但是如果因為中國人逮捕自己的商人,巴夏禮領事有所行動的話,那麼這一主張無疑是愚蠢且不理智的!”
赫德的話聲一說完,馬車上的人頓時發出一陣笑聲,在威爾金森惱怒時,赫德又繼續說道。
“我認為,現在對於領事先生,最重要的是,借新政府急欲同英國以及歐洲交往的姿態,充分展現出來我們的善意,為發展進一步的外交關係鋪平道路,當然在外交開啟的同時,我們可以看到一點,真正的貿易正在展開,”
赫德口中真正的貿易指的點是英國出產的工業品,而不是印度或者奧斯曼帝國出產的鴉片,他在貝爾法斯特女王學院讀書時,他的教授曾毫不掩飾的提到,14年前的戰爭,或許迫使清國開啟了國門,批准了新的通商口岸,但實際上對於英國而言卻是失敗的。
“我們要看到的是,十四年前,為了鴉片商人的利益,東印度公司進行的那場戰爭,給英國帶來了什麼呢?相比於戰爭之前,中國對英國的出口不是在縮小,而是在加大,現在中國對英國的出口是戰前的1。9倍,而英國對中國的出口卻是停滯不前的,甚至是衰退的,英國的棉布、機器以及其它任何一種工業品,都不是中國的所需要的,確實,英國的艦隊敲開了中國的國門,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