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非絲非綢的華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展白猛然心中一動,覺得華服貴人所穿的衣服質料,細看有點特別,運足目力望去,辨別貴人華服既不是綾羅,又不是綢緞,但閃閃發光,柔韌華貴無比。跟在身後的三五十人之中,也有不少身御華服的,即連婢女家丁裝束的傭人,身上歷穿的也均是貢青匹緞,這種衣料在市面上也算是貴重衣料了,非富貴之家是穿不起的。但與那華服貴人身人穿的華服一比,都不免黯然無光。
展白猛然想起,這華服貴人身上衣服的質料,不正是跟自己麻布小袋子裡裝的那方非絲非綢的布料,完全相同嗎?
這一意外發現,使展白心神驚然一震,如被雷擊,幾乎使他把持不住,熱血上衝,很想猛然撲上前去以死相拼。
但他極力制止著自己,暗中咬牙切齒:‘莫非此老賊,就是我的殺父仇人?”
展白心中思潮如湧,暗暗尋思:“父親臨死前親手交給我這小袋子,袋內裝的一團亂髮,一段絲條,一粒鋼珠,一粒青銅鈕釦,一枚青銅製錢,和那方顯然是自衣襟扯落的絲綢,自己始終不知何意,如今,這方絲綢與這華服貴人所穿衣服質料相同,就算這華服貴人不是殺死自己父親的仇人,最低限度這也是一個有力的線索……”
展白就這樣神思潮湧,跟著慕容莊主一行人,也不知走了多遠,經過多少重門重戶,最後“摘星手”也末審問他,迷迷糊糊的把展白關進一座石牢之內。
展白不知“摘星手”究竟怎樣對付自己,初被關進石牢內,心頗不安,但後來想通了,一切抱定逆來順受心理,決定暫時忍耐,並藉著與外界隔絕的機會,在石牢內苦練《鎖骨銷魂天佛卷》所載的高深武功。
初時,展白心急練習武功,在無人監視時,白天也開啟《天佛卷》研習,但書頁上的魔女畫像,粉腿酥胸,競使他不能靜下心來研習其中高奧武功,反而時時想入非非,尤其他領略了慕容紅純美無比的赤裸腦體,畫中傳真,一直引導他聯想到慕容紅,肌膚芳澤,更使他心煩意亂,意馬心猿!……
後來,他猛然驚悟,覺得這樣繼續下去,自己非走火入魔不可。於是,他又按照在黑洞中的方法,閉目摸索起來,好在他已經摸索過很久,以指代目,並不太困難,一邊摸索,一邊研習,全體心神,完全沉浸在《鎖骨銷魂天佛卷》內中的武功秘訣上,竟忘記了日夜晨昏,亦忘記了石牢中的孤苦寂寞……
不談展白在石牢中苦練《天佛卷》秘技奇功,再說領袖北五省武林的“摘星手”慕容涵,把展白關進石牢內,對這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並沒有掛在心上。他只是氣惱以自己管教之嚴,門風防範之謹,素以“清白”二宇,誇耀武林,以標榜不同於一般男女混雜,穢聞四播之江湖道。如今,自己親生的女兒,競在眾目睽睽之下脫了個精光,當眾表演一絲不掛,這要傳出武林,自己的顏面豈不是被掃盡了嗎?
“摘星手”——北五省武林領袖,索以冷靜、沉著、喜惡不形於色,見稱於武林。大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之慨。這一次他卻動了真怒,他與夫人在後宅秘室之中,嚴厲地追問慕容紅,到底為了什麼,競不顧羞恥到了如此地步!
但慕容紅一味地啜泣,對父親的問話,一言不答。
這更勾起了慕容涵的怒火,“啪!”一聲脆響,他一掌把一個名師雕刻的楠木茶几,擊了個粉碎。虎地立起身來,從壁上摘下一柄切金斷玉的短劍,“噹啷”一聲摜在慕容紅腳前地上,厲聲叱道:“你就給我死了吧!免得給我丟臉!”
說罷,氣沖沖地摔門出去。
慕容紅毫不猶豫,抬起淚眼,見父親已經出去,立刻拾起地上的短劍,猛向自已頸間刎去。
中年貴婦——也就是展氏夫人,伸手奪下女兒手中短劍,一把摟住慕容紅流淚道:“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