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說紅就紅的樣子,咧了咧嘴:“你叫齊鋒來帶她走唄。”
“還真是叫他來領人的。多轟動,我一直不露面的老公出現了,大概有半個公司的人藉故上這層樓來轉過,居然總經理也聽到了八卦,叫秘書來看了給他彙報。”
我只好用手託一下下巴了,沒想到劉敬群的上司了這般愛生活愛八卦,倒是很人性化了。
“這傻妞到底要怎麼樣?”
“說得非常委婉,不過大概意思就是叫我自動謝幕,不然就拿照片給齊鋒看,我只說你下次費點心思拍了床照再說,她頓時眼淚長流。難道該哭的那個不是我嗎?”
我無語,想想齊鋒毫不動容的強硬,大概她以為打動欣語是她唯一的機會吧。
“我做夢也沒想到會演這麼一出給公司的人看,”欣語收起照片,扔進包裡:“不過拍得也好,給我做個紀念,其實那天小丁是來和我談分手的。”
我呆住:分手,前兩天小丁還心心念念怎麼打動欣語,怎麼一下風雲突變至此。
“他逼我表態,我討厭人逼我,就這麼簡單。”
“小丁這是抽的什麼瘋?”
“你問他自己吧,不過不要罵他了,他待我一向很好,我們是好聚好散。”
我並不為小丁遺憾,可是確實有點弄不懂欣語的心思:“你不會真想著玩破鏡重圓吧?”
“鏡子破了就是破了,再怎麼巧手拼起來,裂縫都在,何況我們已經百孔千瘡。”她平靜地說,“知道嗎?那天在公司,我發了很大火。”
“對誰?”
“還能是誰,齊鋒唄。我不能去剌激一個激動的孕婦,也不能讓同事滾蛋少管閒事呀。”
我駭笑:“你在辦公室跟他吵嗎?”
“不能算吵,其實是我一個人大罵,他聽著。”欣語臉上突然可疑地一紅,我瞪著她,她咬牙忍笑,“去,別這麼看我。”
“呃,你不會一罵罵回做夫妻的感覺了吧。”
“你還真能想象,隔著這麼多年,再隔著一個哭得悽悽慘慘的女人和一個沒出世的孩子?”她搖頭長嘆,“我只是頭一次這麼直接地表達憤怒,原來很爽。”
“你要求還真是低,罵一通出了氣就爽了,”我很有點怒其不爭了,“不知道的人還當你要裝高尚裝賢惠呢,我搞不懂你要的是什麼了。”
“我裝那玩意幹嘛?我要的是什麼?坦白講,我知道我得不到了,只好死心算了。”
我嚇一跳:“你別嚇我,那個,你說說你要什麼?”
“以前我以為我和齊鋒結婚就是得到了我要的一切,可是你看,我們把彼此的生活弄得有多糟。現在我們甚至不能成全對方了,我就算和他離婚,他說他也堅持寧可單身。”
“你管他單不單身,你自己呢?”
“我不想再結婚了,婚姻我試過,那麼愛還是失敗,所以算了。”
“你一點都不認為有了失敗的經歷可以不再犯同樣的錯誤嗎?”
“我不認為從前的愛是一個錯誤,可悲的是,我們沒法回到從前,避免讓愛傷害自己。他不再是曾經的他,我也不是舊時的我,今後我們可能都會活得正確,但我們找不回從前,所以,都一樣了。”
這好象是欣語在我面前說的最接近於抒情的話了,我不理解、不贊成,但我一向就沒說服人的才能,只能沉默,然後轉移話題:“敬群跟我看中的樓盤是齊鋒公司代理銷售的,他讓銷售經理給了一個折扣,很優惠。”
“曼曼你就是這點狷介有意思,居然會為這遲疑該不該接受。”我有點窘,她笑了,“如果房子你們兩個都看中了,只管接受那個價格。齊鋒也不會拿房子做人情,給的折扣不過是部分利潤罷了。”
我只好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