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得比丹丹厲害多少倍呀!
“怎麼了?”
“貴死了……”
賀明失笑:“是啊。第一個專案的錢。他自己的第一個。”
“噢。”跟丹丹一樣兒:剛剛賺錢,就想著給自家男人買東西——多好的女人!
於是唐勁難得打心底裡嘆了一口氣:“唉,人家待你這麼好,你為啥不去她那兒,啊?北京上海都挺好的。”
賀明沒立即回答,他沉吟了,不自覺摸上腕錶轉了轉;而後賀明緩緩道:“留下就是進研究所。那些機關,怎麼說呢……我跟導師去做過專案。那不是我想要的。”又反問唐勁:“你那年,拿的是全軍第一吧,八一軍體大隊沒給你發邀請?你為什麼不去?”
“嗐,我傻唄!”唐勁無奈一垮肩膀——他老媽不知為了這個嘮叨了他多少次了!
賀明失笑,又問:“那你後悔不?”
唐勁直接一搖頭,想也沒想;而後唐勁慢慢兒一點頭,又搖搖頭,忽然笑了,兩個酒窩一冒——唔,他懂了!
他與賀明,出生的地方、擅長的東西,都完全不一樣、徹徹底底不一樣。但他們身上,好像有一種東西,一種骨子裡的東西,是相通的?
他覺得打比賽束手束腳,沒意思;賀明覺得留在機關裡,沒意思。
那啥,他們都犯賤。
犯賤!
……
兩人都沒再說話。他們只是一起聽。聽背後車廂外的的風。
全速賓士的軍車,呼嘯而過的風。
唐勁抱著槍坐在軍車裡,與他的戰友們一塊兒。打盹,閉目養神,間或聊幾句天。
軍車跟在車隊中。
車隊馳向遙遠的地平線。
地平線上是巍峨的雪山。
雪山上接藍天,下擁草海。
……
簡丹騎著她那黑黃兩色山地車,平穩而輕捷,倏然經過一盞盞的路燈、經過一叢叢的樹影,直行、拐彎,拐彎、直行,穿過了校園裡的夜色,回到了她自己的家。
簡丹揹著書包、提著腳踏車上樓。
一幢幢的樓靜靜立在夜色裡,一個個視窗亮著燈。黃的白的,色澤略有不同,卻是相同的溫暖與明亮。
時值仲秋,大多人家夜裡還是開著半扇的窗或者一手的縫兒。此刻,有的視窗裡傳出電視的聲響,有的傳出小孩子的嬉鬧。也有一戶人家,招待客人,湊了一桌四個人,聊著天話著家常,搓起了麻將,打了一圈又一圈。
又一盞燈亮起。白色的日光燈。
是簡丹的書房。
簡丹走到書桌前,書包一擱,往外拿東西。
……
夜漸漸深去。
牆上石英鐘的秒針,步伐恆定,繞了一圈又一圈;分針慢得多,可也走過了兩圈;時針慢得幾乎看不出動靜,然而不知不覺間,它已經指向了九點、又滑向了九點與十點之間。
電視關掉了,小孩子早睡覺了,打麻將的也開始散場了。
簡丹依舊端正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
課本大開在左手,作業紙在正前方,草稿紙在右手邊。
簡丹全神貫注,寫了一道,又接著一道——她今晚的安排,是完成作業。
完成作業,痛痛快快去玩兒,去陪伴父母,去外婆家,去爬山,去秋遊……去曬太陽!
完成作業,吃懂現有的知識體系,然後把她還記得的、合適的東西,拿出來,與大家分享。
雖然已經退休,雖然只是消遣,可是,做一些什麼,留下一點什麼。
為這個世界,為這個國家——更為了她自己!
做一些什麼,留下一點什麼。
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