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以隨意使喚的姐姐吧?一個承你薄面才收留下來的所謂孤女，一個是高高在上的趙王郡主。姐姐?阿辭，你在欺騙我，還是欺騙你自己?&rdo;

謝巖冷笑，&ldo;今天，你心愛的妹妹和尊敬的姑姑想教訓教訓你們心裡不知感恩的孤女，你也跟著指責……卻都忘了，她是和你們比肩而立的堂堂正正的原家小姐，早就沒再把自己當作貓兒狗兒。她根本不會覺得欠你什麼。你們想毀她一世，還指望她感恩戴德?她原先有多在乎你，如今就有多怨恨你。全京城的綠帽子，你等著收吧!我猜，以她自幼習武的體力和耐力，真能青出於藍，很快會超過她母親，妹妹……&rdo;

景辭正低著頭默默喝茶，似被茶水嗆了一下，猛地劇咳起來。

他匆忙取絲帕掩住口，又是壓抑地咳嗽兩聲，才低頭看一眼帕子，即刻又將絲帕捏住，掖入袖中。

他的動作雖然迅捷，謝巖已看到了絲帕上的一抹淡紅。

&ldo;阿辭!&rdo;

謝巖急站起身，待要喚人時，景辭已擺手示意他不要吱聲。

謝巖怔了怔，旋即想起，若他病情因此惡化，只怕梁帝、知夏姑姑等更厭阿原。

可惜，在阿原心裡，或許會顧忌梁帝厭她，至於王則笙、知夏姑姑等人怎樣看待她，根本不在考慮之列。

他暗嘆一聲，見景辭面色極差，又懊悔說得太過，待宮人將藥端來給景辭喝了，令他們退下，方拍了拍他手背，低聲道：&ldo;算了，等她明天消了氣，你主動去賠個罪，縱然她不肯釋懷，還不至於立刻給你……咳，戴什麼綠帽子。&rdo;

景辭道：&ldo;若她是跟她母親、妹妹一樣的人，我還去給她賠罪?&rdo;

謝巖黯然道：&ldo;她的母親，她的妹妹……你可曉得原夫人和清離遭遇過什麼?&rdo;

&ldo;難道也是被人逼著，變得不知廉恥?&rdo;

&ldo;差不多吧……原夫人名喚楚玉羅，出身，少時時與皇上相識，大約也少不了海誓山盟，有過嫁娶之約。可皇上當時一介武夫，家徒四壁，楚父不允。後來楚家被權臣彈劾抄家，楚玉羅便被沒入宮中為婢，因容貌出色，工詩善畫，不久被選上去在御書房侍奉當時的昭宗皇帝，時常能與朝中的文臣武將相見。&rdo;

---題外話---後天見!

第三卷鴛鴦譜(一八六)

謝巖嘆道：&ldo;當時愛慕她的，除了已成為宣武軍節度史的皇上，還有後來的武安侯原皓。 皇上便為楚玉羅指婚，故意傳出訊息，說她會嫁給朱將軍。楚玉羅開開心心預備嫁妝，結果成親當天被送入了原皓的新房。皇上當時尚在邊疆，雖然聽得訊息，卻鞭長莫及。&rdo;

景辭略一沉吟，便明白過來，&ldo;皇上當年剿滅叛軍，收復蔡州、鄆州等地，兵強馬壯，功高震主，昭宗有意重用原皓，引得兩虎相爭，方便他從中制衡。的確是帝王的手段，可惜大廈將傾，徒喚奈何!&rdo;

謝巖點頭，&ldo;聽聞楚玉羅發現嫁錯夫婿，當夜以簪刺喉，重傷臥床數月。彼時昭宗還欲將妹妹嫁給皇上，以籠絡皇上之心，皇上便匆匆迎娶了同樣相識於寒微之時的楚玉羅好友張惠。楚玉羅痊癒後便被原皓逼著圓房，眼見一切已成定局，無力迴天，一改往日的貞淑，四處留情，暗中替皇上籠絡大臣，伺機奪權。可笑連昭宗最後都被她迷惑，做了不少自毀長城的事兒。因有昭宗撐腰，權臣打壓，原皓根本無法管束妻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