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與乃父雙雙走向金石堅身前,笑問道:“金伯伯,沒傷著您吧?”
金石堅苦笑道:“不要緊,不過是受了些輕微內傷,我還能挺得住。”
週一民忙道:“那麼,趕快坐下來調息一下。”
金石堅口中說是受了點輕傷,其實,他的內傷可並不太輕,不過是他的底子厚,又在勉強撐持著,還沒倒下而已。
這情形,當然週一民也能看得出來,所以才有這種說法。
但金石堅卻仍然倔強地搖著頭:“不要緊,我還能挺得住。”
接著,又苦笑著長嘆一聲道:“方才,我看我那賢侄女應付得很輕鬆,所以才不服氣地半途攔截……現在,我總算知道我自己有多少分量了……”
週一民強捺著他坐了下去,一面掏出自己帶的療傷靈藥,喂向他口中,一面卻向周幼梅急聲說道:“丫頭,快去救你文阿姨……”
原來就這片刻的耽擱,抱著冷無雙的文素瓊,業已萎頓地倒了下去。
當週幼梅慌忙地趕向文素瓊身邊去施救時,林永年與冷無垢二人的搏鬥,也到了最後關頭。
由於其他的戰鬥都已停止,藉著聽風辨位,志切兄仇的林永年,因為沒有雜音干擾,殺將起來,可更為得心應手了。
相反地,冷無垢卻已抱定必死決心。
事實上,冷無垢不抱必死決心也不行啦!尤其是當雲中雁也鎩羽逸去之後,他要想再逃生,可說是比登天還要難。
因此,儘管他本已被林永年的瘋狂攻勢,迫得失去還手之力,但目前,卻激發了他的全部潛能,放棄防守地全力搶攻。
這兩位,林永年是有若出柙猛虎,銳不可當,冷無垢卻是形同瘋狂,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殺手,戰況之緊張激烈,使得一旁替林永年掠陣的李巧雲,手心中捏出了冷汗,足下也不自覺地向鬥場欺近。
此刻的林永年,雙耳的功能,已發揮到了極致。
他,不但憑著聽力與冷無垢作生死搏鬥,而且還能察覺周圍的動靜。
也可能是心靈感應所致吧!當李巧雲不自覺地向鬥場欺近時,林永年竟能一口道破就是李巧雲,震聲大喝道:“巧雲不許插手!”
李巧雲微微一怔之間,冷無垢已乘林永年說話分神之際,手中九節鋼鞭,疾如電掣地橫掃過去,左手並同時擊出了一記劈空掌。
一招兩式,既快速,又辛辣,迫得林永年匆促之中,只好一式“旱地拔蔥”,騰昇五尺。
可是,他沒想到,冷無垢這一招二式,竟都是虛招。
原來冷無垢眼看周幼梅、週一民父女倆,正在分別照應文素瓊、金石堅等人,目前中有李巧雲與班侗二人在替林永年掠陣,對於班侗,他自信攔他不住,因此,他竟使出聲東擊西之計,借一招迫退林永年之際,手中長鞭,順勢脫手向李巧雲擊去,他自己看也不看一眼地飛身而起,向後山激射而去。
冷無垢這算盤,算得上是既狠又絕。
他,本來就沒打算活著離去的,目前這孤注一擲,能夠逃出性命,固然可撿回一條老命,否則,能殺死李巧雲,也算是撈回一點本錢。
但那位志報兄仇的林永年,卻不容許他打這如意算盤。
他,察覺對方的企圖之後,立即大喝一聲:“鼠輩哪裡走!”
話聲中,人也銜尾疾追。
他曾被迫得騰昇五尺,落地之後再飛身迫趕,已略嫌晚了一步。匆促中,只好以長劍作甩手箭使用,脫手向冷無垢背後射去。
由於冷無垢逃生心切,他那身形所激起的激烈破空之聲,使得長於聽風辨位的林永年,能準確無比地將他一劍貫胸。
寒芒一閃,一聲淒厲慘號聲中,結束了這一場激烈的惡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