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的稱號一樣,像一座山峰一樣壓來,在眾人的身上留下一大片陰影。
這個沙克人不像聯合城的貴族要用各種華麗的服飾彰顯自己的身份,他只是身穿一條簡單的布褲,上身赤裸,打扮得就像一個流浪的戰士。
但正是他袒露出的厚重骨板和犄角鱗片,宣告了這是怎樣一個怪物——換做任何一個普通的沙克人,身上長出了這些骨質,他自己的體重就足以壓得他起不了身。
光是靠著這些天然護具,城主便算得上全副武裝。
親兵們雖然各個披堅執銳、武藝不凡,但只要站在城主身邊,還是顯得像一隊可笑的玩具。
也不知道是誰保護誰。
“你是昨夜的執勤長官?”城主俯視著巴克:“我記得你以前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守衛。”
“是,大山閣下好記性。”巴克連忙低頭,這樣他更加看不清城主的表情。
他的心中又憂慮又帶有一絲竊喜。
原來我還是一個小小的守衛的時候,就讓城主這樣偉大的戰士都記住了我。
“很好。”城主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那麼你就繼續回去做守衛吧,北門……北門太危險了,不適合你。”
“去守南門。”
說完,城主就帶著親兵走進了監獄塔。以他的身形要透過塔門還得彎腰側身,近乎蜷縮著。
原本守在外面的衛兵連忙跟上。
只留下巴克一個人在外面懊惱。
他現在已經不是衛兵們的長官了,一朝打回原型……不,甚至更差。
“南門……”
在斯昆鎮,南門守衛就相當於養老的閒職。
哪怕是在城門守衛序列裡,都是意味著沒有前途的存在。
巴克覺得以自己的實力,如果能回到北門,繼續抵禦各種流竄的匪徒,說不定還有機會積蓄戰功,重新提拔起來。
但現在被直接發配到南門,那可真是沒有指望了。
好在城主沒有下令剝奪他的軍職身份,也沒有按戰敗罪處理他割去犄角,現在的結果就算是不錯的了。
無奈,巴克只能一邊抱怨著放火之人,一邊灰溜溜地前往治所,領取自己的新安排。
……
監獄塔內,一片狼藉。
還沒來得及散去的熱浪打著旋,捲起灰燼和塵埃。
撲面而來的焦臭味嗆得士兵們直咳嗽。如果可以,他們並不想現在就來調查這個地方,奈何城主就走在最前面。
這個沙克人像個沒事人一樣,粗壯的氣流從鼻腔中吸進又噴出。
似乎灼人的空氣和灰塵不能對他的肺造成絲毫的影響。
城主就這麼站在已經焦黑成一片的監獄塔大廳裡,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穆凱,”有人突然開口:“你想怎麼處理這件事。”
那是一個一直緊跟著城主的沙克人,看起來瘦小又佝僂。
後面計程車兵們面面相覷。
衛兵們還好,他們都沒什麼機會和城主見面,不熟悉這些大人物;親兵們此刻卻是心中驚訝。
他們在今天之前,其實沒有見過這個城主身邊的沙克人。只是估摸著他既然能跟在城主身邊,想來也是深得信任的幕僚。
但再怎麼有心理預期,親兵們也沒想到他居然敢直呼城主的名字。
城主本名穆凱,只是作為一個有自己稱號的偉大戰士,人們要麼尊稱他為“大山”,要麼就以官職“城主”相稱。
能夠直呼他為穆凱的,要麼是極為親近的朋友,要麼就是他的上司,否則就是一種冒犯的舉動。
城主的上司是誰,那不就是女王石魔麼?
這個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