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而像是習慣了一般。
但聽這聲音,脆生生的,年齡不大,像是介乎在少女和女童之間。
另一人懷抱刀鞘,原本倚靠在一株虯結的樹根上養神,聽到她的話語,眉間一跳。
“……或許,我不該帶你去泥鎮。”那人開口,語氣有些無奈。
“為什麼啊,哈姆特?”女孩回過身來,好奇道,“那裡的酒吧挺好玩的——以前老師都不讓我去,說什麼怕人學壞……這實際去了也沒啥嘛。”
逆著微光,可以看到女孩的面板青紫,骨角雪白,臉頰肉還帶有一絲未消的稚氣,竟是一個沙克人。
她揹著一把連柄在內足有兩米長的分段斧,對比起未長成的身形,甚至都讓人懷疑女孩是否能舉起它。
懷中抱著刀鞘的男人頭戴羊毛氈帽,眼角一絲皺紋,金髮和鬍鬚亂叢叢的,正是曾居住在船骸的漂流者哈姆特。
只因拒絕了一個聖國傳教士的請求,哈姆特選擇離開船骸。
同時因為聽聞了一個組織的傳聞,他決定橫穿沼澤地,一路東進,期間遇到了這個‘離家出走’的沙克小女孩。
問起她的姓名,沙克女孩用了一個很沼澤地的稱呼,說自己叫‘阿瀨’。
據她自己說已經參加過成人禮了……當然,以哈姆特在沙克王國生活的經驗來看,這大閨女便是再怎麼顯嫩,實際年齡也不會超過十五。
“你老師說得對。”哈姆特隨口應了一句,心說你現在就是妥妥的學壞了。
要是被那什麼老師看到,估計要氣得當場心梗。
當然,也可能她本性如此。
泥鎮,那是黑色轉換者的老家,他們的酒吧和別處的酒吧都不相同,是一個偽裝成酒吧的大型賭場,附帶的菸草癮品也是供不應求。
哈姆特自己是要刺殺一個與黑色轉換者合作的行商,期間又正好遇到了這個想要去泥鎮但又不認識路的小女孩,於是兩人結伴而行。
初入賭場的阿瀨很是興奮,上趕著就掏錢賭了一把。
作為一個初學者,又是在黑色轉換者坐莊的賭場,想都不用想,最後自然是輸掉了。
“唔……這把一定是手氣不好,對,手氣不好。”阿瀨並不氣餒。
這個來歷莫名的沙克小女孩倒是很有錢,身上像是有用不完的開幣。
結果,就是這手豪氣,讓她被黑色轉換者盯上了。
那些蜂人開始輪番下注,在阿瀨想要放棄的時候,又故意放水,讓對方小贏一把,有意識地勾引她推高籌碼。直至若是輸掉,產生的負債足以讓人一生都無法償還。
就在蜂人荷官准備開彩時,阿瀨一把抓住他乾瘦的手,目光灼灼:“伱出老千。”
“不是,我們……”荷官愣住了。
蜂人心說,對付你個小姑娘,我們哪用得著出千——這是對黑色轉換者的侮辱!
但是接著,阿瀨掀翻了賭桌。
待到哈姆特刺殺完目標回來,還沒來得及更換血衣和處理後事,就見得酒吧鬧翻了天。
一個沙克小女孩在裡面上躥下跳,大打出手。
“哈姆特!”
看見了他,阿瀨兩眼放光,邊喊邊跑出來:“我們快走——這些人說我搶劫!”
那一刻,哈姆特很想裝作不認識對方。
然而他自己也不是什麼良民,剛刺殺完和黑色轉換者的合作物件,本就要找機會脫身,只得和阿瀨一同殺了出去。
他們居然真的成功了。
事後,哈姆特才知道,原來阿瀨此前已經是石鼠團的通緝犯。
在正常的沼澤地城鎮,她都不能落腳,就是想買點食物都做不到。
這一波盯上泥鎮酒吧,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