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你卻天天推著我曬月亮。”他靠在輪椅上,仰起頭看我,一副大爺的樣子。
我用鼻孔瞪他,“怎麼著,我就是不想讓你好!”
“那敢情好,你天天侍候著本少爺。”
“好,看我怎麼好好伺候你!”每次說不過他的時候我就習慣用武力解決問題。
這時,住院部辦公樓門前停下一輛警車,忽閃忽閃的紅燈晃得人心煩。我正好推著柏煦到門崗處,可以清楚地看見車上下來兩個穿制服的警察。
“這是什麼意思?又有犯人來了?”我問。
“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有經驗的麼。”
“……”他氣悶地看我一眼。
再看過去時,正見顧以琛、韓子越和陸小琴從樓裡走出來,那兩個警察上前對他們出示了證件,就要帶人。
我驚了,對柏煦說,“你等著,我去看一眼。”
韓子越似乎想上去揍那兩個警察,被陸小琴雙手死死拖住。
顧以琛倒仍是很鎮定,“子越,別衝動,這件事我會解決,你放心讓小琴送你去機場。”
“他們這明擺了找茬兒,你還就這麼跟他們走?”韓子越仍是不放鬆,死死瞪著對方。
那兩個警察被他的殺氣嚇得往後退了退,卻仍是伸著脖子說,“我們是秉公辦事!”
“秉你妹!”韓子越一使力甩開陸小琴,朝他們揮起拳頭。
“韓子越!”我剛好跑到跟前,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他這一拳打上去的話,估計這個月都不用上飛機了。雖然我知道他和顧以琛關係篤深,卻沒想道為了他的事會這麼衝動。
然而很快我就深切理解了。
“出了什麼事?”我喘著氣問。
“旭山療養院涉嫌暴力事件,且被投訴虐待病人致死,我們是來拘留顧以琛回警局協助調查的…”其中一個說。
什麼?!老顧暴力/虐待病人?瞎了你們的狗眼!!我用偷師韓子越的招牌刀眼,狠狠地剜向那人的脖頸。
那兩個警察被我這招嚇得往後縮了縮,“我們,我們只是跑腿兒的…”
“那是誰告的狀?!”我繼續氣勢洶洶地問。
“這…這是保密的。”
“說不說?!”我覺得自己像一隻炸毛的貓,嚇得那兩人如過街老鼠。
“蓁蓁,夠了,”顧以琛抬手給我順了順毛,“他們應該不知情。我必須去一趟,你替我聯絡方荔。子越,這事兒你不用管,安心去學習。”
我拿出電話迅速通知了方姐,韓子越仍是擰著不吭聲。
顧以琛又對陸小琴說,“小琴,這傢伙就拜託你了,務必把他送上飛機。”
“是!院長放心!”陸小琴鄭重地向老顧敬了個禮。
我看韓子越不願意走,推了他一把,“喂,我知道你想報答他給你找物件的恩情,但這會兒不合適,還是早早登機讓他放心吧。”
他眯著眼瞪了我一眼,被我一五一十瞪了回去,最後不情願地嘟囔了一句,“哼,那交給你了。”
“放心放心!”我拍拍他的肩。
“韓醫生,我的車在這邊!”他剛一動腳,陸小琴立馬接替了我的任務。
於是,警察帶走了顧以琛,陸小琴拖走了韓子越。
夜色已濃,我惴惴不安地回到病房區,柏煦仍坐在路燈下等我,拖著長長的影子。
我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抓了他的手搓了搓,有些歉疚地說,“冷了吧,怎麼不先回去?”
“等你伺候唄。”他一臉不耐煩地笑著。
這傢伙真是長了張欠揍的嘴臉!
我邊推著他走回病房,邊跟他講了有人告療養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