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雁冰徑直走入大殿,環顧四周,輕笑一聲:「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跟在她身旁的趙五奇沒有說話。
醉春風還是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不過沒了遮擋的屏風,也沒了兩旁斟酒分享的侍女,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見到陸雁冰之後,他沒有起身,仍舊安坐不動道:「貴客駕臨,恕未遠迎,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的陸都督竟然是這樣一位年輕的……女子。」
陸雁冰不以為意,沿著那條左右皆是水池的直道信步前行,同時說道:「我為太后娘娘做事,然後她便讓我做了青鸞衛的右都督。」
來到醉春風的身前不遠處,陸雁冰停駐腳步,道:「對於這個官職而言,我的年紀著實有些不符,而且女子的身份也頗多掣肘,不過對於我來說,還好。」
然後她低頭看著仍舊安坐不動的醉春風,「怎麼,我這個年輕女子不值得堂堂天樂教主起身相迎嗎?還是說天樂教主在『天樂桃源』中待得時間久了,就當所有女子都是你的臣民?」
醉春風輕輕搖頭道:「自是不敢有如此想法。」
下一刻,兩人同時出手,然後一觸即散。
原本要起身「迎客」的醉春風竟是被陸雁冰一掌拍在頭頂之上,陸雁冰向後退了三步,每一步踏足地面都是一聲悶響,醉春風則是跌坐下去,整個大殿都彷彿微微一晃。
一掌之威,大殿內的水池炸開,水花四濺,原本連線兩座水池的流動水渠也頓時一滯,待到兩人分開,才重新恢復正常。
受挫的醉春風毫不猶豫開始第二次起身,陸雁冰也不約而同地再次出手鎮壓,這次她以右手的食中二指並作劍指,毫不留情地朝著醉春風的眉心點去。
兩人身在的大殿又是一晃。
這這一次卻是勢均力敵,不過陸雁冰沒有半分一而再再而三的疲態,一揮衣袖,原本被炸散出水池的水滴悉數聚攏,化作一把水劍,然後凌厲前刺,人隨劍走。
仍舊保持坐姿的醉春風輕輕抬頭,抬起一臂,伸手握住這把水劍,然後手掌用力,直接將把水劍捏碎,綻放出漫天水花,然後與緊隨而至的陸雁冰相對一掌,雙方僵持不下,陸雁冰從袖中滑出一把摺扇落入空閒的左手之中,然後毫不客氣地就是向前一指,從偏愛摺扇這一點上來說,卻是與李玄都不分伯仲。
醉春風灑然一笑,任由摺扇點中自己的胸口,身形巋然不動,同時身周有點點螢光生出,生滅不定,妙不可言。
陸雁冰的臉色微沉,似乎動了幾分真火,手掐劍訣,雖然無有飛劍,但是在她面前不斷有劍氣生出,然後依次轟擊在醉春風的身上。
醉春風端坐依舊,身上也無明顯傷勢,可身形卻是不可避免地向後退去,每被劍氣轟擊一次,他便會後退一分,待到連續九道劍氣之後,他便不得不脫離大床的範圍,保持著盤膝而坐的姿勢懸於半空之中。
陸雁冰右手一探,從水池中又是生生拔出一柄水劍,然後再伸手一抹,寒意森然,水劍立時凝聚成冰劍,晶瑩剔透。
她輕唸了一個去字,冰劍激射而出,落在醉春風的身上,炸開萬千冰屑,將他身周閃爍的螢光悉數絞殺,同時也在他的身上凝結出一層肉眼可見的寒霜。
醉春風終於不能繼續安穩不動,緩緩起身,不過這次的起身再無「迎客」之舉,只是簡單抱拳道:「天樂宗醉春風,有禮了。」
第二百零七章 春風一醉
陸雁冰背負雙手,淡然道:「看來天樂教主是見我年輕,覺得我不可能有幫你晉昇天人之法,所以才會出手試探,可對?」
醉春風直起身來,伸手掃落身上的冰霜,淡笑道:「畢竟天人境的大宗師不是路邊的白菜。」
陸雁冰道:「天樂教主所言不錯,若是換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