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子本有些茫然,但隨著李玄都的視線望去,頓時醒悟過來。
只見在金算的胸口位置有一顆眼珠大小的小肉瘤,鮮紅欲滴,似乎一戳就破。
若是細細望去,就會發現這顆肉瘤之下有絲絲縷縷的火氣滲出,將周圍的面板灼燒成通紅一片。
南柯子搖頭嘆息道:「青陽教的這些人果然是不可理喻,那鳳凰膽乃是至陽之物,將其封在自己體內,五臟六腑都要受到火氣侵入,更甚於朱果的火氣,此時他已經是火毒入骨,就算不死,後半輩子都要日夜受火毒煎熬之苦,難以挽回了。」
李玄都伸手一點,激射出一道細微劍氣,將這顆肉瘤擊破,就見從中滾落出一顆眼珠大小的玉石小珠子,被李玄都伸手一攝,飛入掌中。
入手灼熱,隱隱作痛。
金算竟是將這顆鳳凰膽封在自己胸口的皮肉之下,實在出人意料之外,換成旁人,未必就能發現。
「我們這號人,發的是死人財,吃的是死人飯,要是不心狠,根本吃不了這口飯,也活不到現在。今天栽在閣下的手中,我金算心服口服,動手吧。」金算見自己的手段被李玄都識破,語氣中已經滿是絕望。
李玄都沒有搭理他,以兩指捻住這顆鳳凰膽,放在眼前細細觀察,道:「這便是鳳凰膽?怎麼感覺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這東西雖然有些神異之處,但其中所蘊含的靈氣,似乎沒有傳說中的那般濃鬱。」
南柯子也站在旁邊,道:「也有可能被人以術法封印,所以靈氣不曾外洩。」
李玄都想了想,嘗試著往珠子中灌注了三分氣機。
只見鳳凰膽驟然紅光大盛,在這個深秋的的天氣中,頓時升起一股炙熱之意,更甚夏季烈日,再有片刻,周圍的草木在這股熾熱氣息的影響下,竟然隱隱出現焦黃之色,甚至生出幾分火氣燃意。
手持鳳凰膽的李玄都更是首當其衝,驀然感覺一股熾烈火氣猶如實質一般,要侵入他的體內,要灼燒經脈血肉。
與此同時,在他的心頭也升起一股焦躁煩悶之感,就像幼時面對炎炎夏日的煩躁感覺。
李玄都輕輕「咦」了一聲,有些訝異這顆鳳凰膽的異變,運轉「玄微真術」保持自身心境的澄澈的同時,也運轉氣機化作清涼寒氣,暫時隔絕了這股火氣。
這等天生地養之物,再怎麼厲害,終究只是死物而已,沒有靈智,只要應對得法,便很好剋制。不過以他如今先天境可見崑崙的修為,竟是稍稍有些吃力,可見這東西的熾熱火氣,委實是非同凡響。
李玄都以自身氣機根絕這顆鳳凰膽,一時半會兒還不絕如何,可時間一長,就算是他也消受不住,好在南柯子從他的須彌寶物中取出一方玉盒,將玉盒中盛放的幾顆丹藥取出之後,遞給李玄都:「這方玉盒是以寒玉製成,貧道平時都用來儲存藥材和丹藥,李先生不如先把鳳凰膽放入其中,短暫儲存幾日功夫還是可以的。」
李玄都接過玉盒,將鳳凰膽放入其中,隨著玉盒關閉,空氣中的熾熱之意開始逐漸變淡消失,不過原本入手冰寒的玉盒卻是變得火熱起來,彷彿一塊烙鐵。
李玄都將玉盒放入「十八樓」中,這才說道:「好厲害的火氣,竟是有幾分太陽真火的意味,屬陽的活人都能以承受,更何況是屬陰的殭屍鬼物之流,可以說是天然剋星,只是不知青陽教的人馬為何要降服那具太陰屍?」
說到這兒,李玄都和南柯子一起望向金算。
金算剛要開口說話,一根箭矢自天外而來,無聲無息地連續穿透三棵三人合抱之粗的大樹之後,瞬間刺入金算的後腦,又從他的眉心處鑽出,激射向位於金算正面的李玄都。
不過在這道箭矢射殺金算的那一刻,李玄都就已經反應過來,待到箭矢射向自己的時候,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