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顏身體緊繃著,聽到林晚熙這句話,眼裡那簇火苗忽然如遇狂風,瞬間湮滅。
那深邃銳利的眸子泛起滾滾薄霧,眼尾漸漸染上一抹紅。
“小東西,你喜歡的,你說過很喜歡本王的。”
“我不喜歡。”
“你喜歡。”
“我不喜歡。”
“小東西,你怎麼能食言?”
……
食言的是我嗎,蕭君顏?明明是你。
“小東西,再說一次心悅本王。”
“蕭君顏,你何必那麼執拗這句心悅,我說了,我,不,喜,歡,你。”
怎麼能不執拗。
得不到肯定,他心裡也沒有底。
蕭君顏放在林晚熙腰間的手緊了緊,也不管貼在脖子上的簪子,一用力,將人又攏進自己胸膛。
血液沸騰得厲害,是他幾乎不能承受的刺痛,他眼裡也染上一抹痛色和惶恐。
他斂眸,那張鵝蛋小臉撞入他的眼,那不點而朱的潤澤唇瓣近在咫尺。
林晚熙沒想到他會不顧簪子抵在他脖頸,還會亂動,擁她入懷。
她清晰的聽見簪子劃破他脖子的聲音。
鮮血染紅他雪色的中衣,也染紅她的手。
她仰頭,見他灼灼黑眸凝視著他,帶著繾綣和溫柔。
裡面的柔色幾乎要將她溺斃。
“蕭君顏,你瘋了。”
為了到她面前發瘋,命都不要。
以前她撒嬌伸手要摟他的脖子,他都是不肯的。
小心謹慎,因為脖子那裡脆弱,有命門在。
現在利刃抵在脖子上,他卻無視,任匕首劃破他的脖頸。
一道閃電劃過黑夜,似要將天空撕裂,大風將窗子搖得框框作響,窗邊的海棠被狂風吹得搖曳,燭火幾乎被風晃滅。
透著電閃雷鳴和燈光照映,林晚熙看見了蕭君顏眼裡的瘋狂。
轟隆聲響,大雨漂泊而下,雨點砸著屋頂和窗簷,發出粗糙的聲響。
林晚熙剛想出聲,卻被蕭君顏冰涼的薄唇覆上來,帶著霸道和不容抗拒的掠奪。
呼吸交纏。
他熾熱得厲害。
獨屬於他的氣息將林晚熙完全的包圍,可他像發了狠,並不打算淺嘗輒止。
他吻得強勢又用力,將林晚熙所有的話都堵成嗚嗚聲。
他捉住林晚熙的手,按在他心口的地方,他呼吸紊亂,卻記得那日林晚熙醉酒說過的話,似控似訴,“蕭君顏的心從來沒有為我熱烈怦然的跳動過。”
現在他想告訴她,他這顆二十年來都平穩的心臟,如今,只為她這小東西一個人瘋狂。
“林晚熙,你感受一下,這顆心臟只為你一個人熱烈。”
幾乎在觸碰到蕭君顏心臟的那一刻,林晚熙將手撇開。
她看著他脖子上的殷紅,血色像妖冶的彼岸花,開在他雪色的中衣上,將他整個人暈染得更是昳麗瘋魔。
蕭君顏瘋了,這是林晚熙唯一能想到形容他的話。
這一次,被吻著,眼裡毫無波瀾的人是林晚熙,她像是離了河水,躺在沙漠裡的魚,只餘掙扎。
她眼裡是上一世她親蕭君顏時,蕭君顏眼裡出現的那種淡漠和古井無波。
原來竟然是這樣的感覺,心裡沒有了一個人,果然就能如此的決然,連被親吻,也會成為一種負擔。
瞧見她眼裡的排斥和淡漠,蕭君顏再也無法淡定。
他放開林晚熙,喘著粗氣,看著無動於衷的林晚熙,眼神發緊,被她眼裡的憐憫和冷色刺痛。
她的唇被他吻得覆了些水光,因太用力,微腫,卻是更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