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三人將一切準備就緒,只帶了幾十名騎兵前往魏國領土。
經歷了上一場戰爭後,楊琦對魏國此次的設宴還是有些顧忌。
途中也一直勸楊川,希望他能再調集一批軍馬,以保證此行安全,卻被楊川拒絕了。
既然是商業往來,兩國之間就該秉承誠信的原則。
若是尚未到達魏國境內,便已經顧慮對方是否設防,那此番行程,不去也罷。
很快,三人來到魏國邊城清縣。
魏國天子蘇顏遜親自出國相迎,除他本人外,此次來清縣也只帶了一名財政主簿,以及一名小小偏將而已。
再觀楊川這邊,亦是隻有寥寥數十人,場面雖然不夠宏大,但卻令雙方都覺得暖心。
“看吧,我就說這位魏國皇帝,絕不會故意在此設防,誘捉我們。”
與蘇顏遜相視一笑後,楊川小聲對新城縣令楊琦說道。
可即便只在出迎隊伍中看到一文一武兩個官員,但楊琦依舊覺得不放心。
“若是進城之後,忽然有大隊人馬殺出,王爺又該如何應對?”
“我觀周圍並無殺氣,魏國皇帝臉上也沒有刻意隱藏任何表情,你大可安心隨我同往。”
又一番私密交流後,楊川主動迎上前,準備對魏國天子行禮。
“誒!我早已聽聞,楊王爺在齊國,乃是與女帝齊肩的身份,既是天子特封的爵位,孤亦將與楊王爺以兄弟相稱,見面又何需行禮?”
眼看楊川要以君臣之禮相見,蘇顏遜趕忙上前將他攙扶住。
隨後便大笑著挽起他的手,一同往清縣內走去。
“快,快,你們埋伏在東面,你們埋伏在西面,待楊川入城,隨時看我眼色行事!”
經過了幾天的糾結,魏國大將軍擔憂皇帝的安危,最終還是自作主張,帶了兩千精兵前來護駕。
眼看著皇帝已經走出城郭十里迎接楊川,他不好直接帶兵出門。
再三思量下,便把軍隊埋伏在了城門內。
城外,蘇顏遜尚不知情,拉著楊川的手走到天子鑾車前後,便邀請他一同乘車,往城中敘事。
雖說自己早已被兩位女帝以兄弟身份相待,但魏國天子於自己而言,終究是疏遠了一些。
第一次被他國天子以如此禮數招待,還是讓楊川有些不適應。
“陛下,您乃一國之君,理應自己乘坐鑾車,我雖為您邀請的賓客,也該騎馬跟隨在鑾車後面,怎可一同乘車?”
“楊兄弟,我觀你的年齡,似是與我相差無幾,做魏國天子的這些年,我早已厭倦了這些君臣之禮,再加上身邊又無同胞兄弟,今日與你相見,實感分外親切。”
“既然咱們是要談論有利於兩國的政策,又何必非要論出個階層來?你只管上車,我身邊之人但有敢議論此事者,定斬不饒!”
聽罷,楊川也只好賠笑一聲,與蘇顏遜一同坐上了馬車。
今日這一見,也再一次重新整理了他對魏國皇帝的認知。
之前聽說魏國皇帝親自到邊境邀請自己之時,便已知他是其餘六國中難得的明君。
沒想到,這位明君的待客之道,竟如此令人心情舒暢。
非但沒有以君王身份對他國臣子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反而比楊川更顯得平易近人,實在是人間難得!
坐上了天子鑾車,時不時地望向這位皇帝,楊川的內心卻再次陷入五味雜陳之中。
若說擴張齊國版圖,其實最簡單的方式,便是慢慢蠶食魏國領土。
可今日若是徹底被這位皇帝征服的話,今後怕是很難對魏國動手了。
無論情誼還是禮節,這位皇帝所動用的“攻心之術”,無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