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鋪蓋底下暗藏的骯髒東西被徹底揭開,夫人原本還想再反駁一下,卻被左慈搶先打斷了。
“唉!”
長嘆一聲後,左慈知道自己終究躲不過這一劫,也不再抱有僥倖心理了。
“哼哼,侍郎大人,都說升官就能發財,升官就能發財,這起初啊,我還真是不信呢。”
背起手原地走了幾步後,楊川又慢悠悠地開口。
“直到從蕭城遇到了布政使元天澤,今日又在府上見到大人您,才深知這句話的含金量啊。”
最後一句話,楊川也故意說得更重了一些。
含金量含金量,這個詞在此刻還真是應景。
不過,比起蕭城大貪官元天澤,眼前這位侍郎大人貪汙的銀兩,真可謂連個小蝦米都算不上。
而他之所以要跟這位小蝦米費那麼多口舌,無非是提前熟悉一下彼此。
畢竟,有了今日之事,楊川可就要與這位侍郎大人成為同一戰壕的戰友了。
接下來,他要做完最後一個流程,也好讓左慈徹底破防,從而專心為自己做事。
細細看了一下車馬內的銀兩數量後,他忽然長嘆一口氣。
“唉,你說你明明是生活在皇宮之下的朝廷要員,怎麼這些年貪汙的銀兩,才有個兩千兩?”
故意把數額說低了一些,緊接著又補充。
“蕭城元天澤一事,大人想必也知曉了,你瞧瞧人家那魄力,幾年時間,便為朝廷攢下一筆鉅額財富。”
“再看看你,連貪汙都摳摳搜搜的,這點錢你拿去孝敬老丈人,就不怕被外人詬病?”
幾句話下來,楊川再一轉頭,卻發現左慈大人竟偷偷哭了起來!
所謂殺人誅心,這個楊川也太誅心了!
他這些年辛辛苦苦,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才貪了這一千多銀兩,結果到了楊川嘴裡,他卻被說得狗屁不如!
見狀,楊川也不再羞辱左慈,反而試探著和他聊起來。
“左大人,今日之事,我可以裝作不知曉。”
“不過,我需要你幫我去做一些事,若你辦得好的話,事成之後,你只需將這些年貪的一半銀兩交給國庫,我便既往不咎。”
“若是辦不到的話,那大理寺的牢獄之苦,你與尊夫人怕是要一同在裡面度過咯。”
本以為今日遇見楊川,自己的好日子算是熬到頭了。
沒想到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竟然還能有轉機!
左慈仔細琢磨了一番,趕忙問道:“楊,楊大人,您打算讓本官辦的,是何事啊?”
“很簡單,等下我會去大理寺調集一批衙役,而左大人你呢,只需幫我指出都城內最大的幾個貪官,讓我將他們繩之以法,便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
“這”
聽到這裡,左慈才終於明白,楊川為什麼不打算繼續折磨他了。
合著,是這位楊大人根本看不上他這條小魚小蝦,而是想靠他這些年知道的一些秘密,將那些大魚全部捉拿歸案。
如此一來,不但上次賠償大康國的幾百萬兩黃金能補齊,說不定還能讓國庫從此充裕十年之久。
此計,甚毒啊!
說起此乃毒計,完全是因為,楊川在這條計劃中,根本不用主動去得罪那些官員。
反倒是他左慈,若是眼下不幫楊川這個忙,轉身就要去大理寺蹲大獄。
可若是直接幫楊川這個忙,用不了幾天,他就會把整個帝都大大小小的官員得罪個乾淨。
說不定等哪天走在路上,一不小心就會被殺手暗殺。
裡裡外外,似乎找不到一件有利於自己的事情。
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